情之業障(2 / 2)

神尹心動了,雪冥瞬間出鞘,寒光顫動,劍光直指眉心。“嘶”長劍停在眉心處,劍尖抵在額頭,一滴鮮血滲出,神尹滿臉蒼白,淡定的看了一眼雲霄,而後轉頭。強壓心頭的焦灼,神尹知道,自己與那雲霄恐怕有一段緣,或者叫情,一見鍾情。

轉身離去,一臉漠然的神尹走出小鎮,朝著遠方的古道行去,留下麵麵相覷的三人。看著神尹消逝的身影,雲霄臉色動容,緊咬雙唇,不知所思。

東邊的第一縷朝霞撒下,神尹緊握雙手站在平地,望著上空,心中做著計較。將來事,將來議,方才神尹竟險些被情所縛,看來這世上當真有情之一字啊。嗬,不過妄想以一情束縛我?當真是天方夜譚啊。

正思矚間,天邊一道霞光降下,光中一扇巨門立在空中,巨門兩側站立著一個鬢發童子與一妙齡少女,門上三個古撰字平淡的刻在牌匾上“紫霄宮”

神尹正準備施展縮地成寸上天,卻隻見天邊不知何時,三個道人正從自己上空走過,徑直走進紫霄宮,門邊的兩個小童微微一笑道:“大師伯,二師伯,三師伯請進。”

看來這三個道人便是那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了。

此時門邊忽的的空氣波動,兩個白衣道人,一手持蓮台,一手持七尺小樹,向著門邊的兩筒頷首,小童拱笑道:“師伯有禮了,快請進去吧。”正是西方聖土的準提與其師弟接引。

神尹暗運天地靈氣身周,瞬間便已到了天際的門前,身邊卻多了一個人,神尹側目,白衣人長發披肩,精致的麵孔讓人心生慚愧,那溟濛的雙眼,就像飽含了世間的一切。正是女媧。女媧看著神尹,神尹同樣注視女媧,良久。

“我,看不懂你,或許你的出生就是一個錯。”

“所以你要毀滅我?”

“我可以造就你們,自然可以毀滅你們。”

神尹嗤之以鼻,凝視女媧眼道:“並非你造就人,而是你不得不造就人。”

“莫大的笑話!”女媧不屑的從神尹身側走進大門,消失在了門中的鴻蒙間。

“因為道”神尹早在悟道時,便已經有了對天地法則的初步了解,越是了解,便越是驚訝,神尹明白,存在即是合理,因為天道允許。洪荒之處,倒是隻有寥寥數人,論道行,居首位的便是通天教主,論心境便是太上老子,女媧隻能算是末流人物,為何卻已然能借由造人功德成就聖人之軀。神尹明白,不該存在的,便會泯滅,因為道需要人,所以有了女媧。與其說是女媧造就了人,不若說是道借由女媧之手創造了人。

於道而言,女媧不過是個工具罷了,她卻仍不自知。看著門中的白影,神尹慘淡的一笑。

神尹能夠猜到,不久的將來,自己和女媧必然會有交集,自己的道和世界上所有人的道都不同。神尹以為,他們都是錯的,因為自己不可能會錯,自己的道更不會錯。既然那群如螻蟻般的人類膽敢反駁神尹,那便是不該存在的,自己不過是在代天行道,殺了又如何,殺盡天下人又如何?否認天道的人都該被天所摒棄,神農是,倉頡是,軒轅是,女媧亦是。他們都會被自己親手泯滅。

“公子”神尹聽到略微熟悉的聲音,眉頭輕皺,身後尹然是昨日的三宵。雲霄輕聲對自己道,臉上的紅暈看起來甚是美麗。神尹越加確定自與雲霄早晚有一段交集,神尹並不相信世界上有情,那隻是人雲亦雲的無稽之談罷了。情,隻不過是些許情緒交織的結合體,世人無知的認可。連情神尹都不屑,又何詡基於情之上的愛呢?

當做未曾看到三人般,神尹偏過身子,想等到三人進去後再入內,以免尷尬。看的出來,雲霄並不知道情為何物,或許對自己有好感是天性使然,她不明白罷。想到這裏,神尹眼中爆出一絲殺機,這一刻,神尹眼中暴戾異常,背上雪冥劍隨之嘶吟。

看到神尹對自己漠視的樣子,雲霄不明所以,被瓊宵提醒,進入了紫霄宮。

殺意強強鎮壓在心底,劍法本就以殺為主,若非神尹悟得劍二十三,兼以這幾日殺人無數,方才恐怕不能壓抑了。感覺到身後隻有兩個護門小童後,神尹看了眼門後的一片虛無鴻蒙,定了定心,大步向裏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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