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剛剛又陰差陽錯,插入了秦可卿的劇情,打亂賈珍原本的計劃。
婢女有些不敢置信。
聽其它姐姐說,仞小爺洗澡都會對婢女動手動腳,今兒怎麼如此乖巧。
看來自家小爺去寧國府吃喜酒當真是累了。
婢女心中歎了一口氣。
能逃脫魔爪固然高興,可為什麼有點點失落,難道自己生得不如其它姐姐,小爺瞧不上?
“仞二爺,柳姨娘給您煮好了醒酒茶。”另一名奴婢在門口說道。
王仞漫不經心地回應:“放在我房間就行。”
那位柳姨娘可並非他的內裏人,而是老爹王子騰的小妾。
他的生母病逝多年,王子騰並沒有續弦再娶,小妾倒養有幾房,最得寵的便是柳姨娘了。
隻是這幾位姨娘不知是孕氣不好,還是老爹沒有努力,並未給他增添兄弟姐妹。
八卦到這裏王仞用意念翻動原著,忍不住一笑,嘴裏嘀咕起來:“果然又不同,原本老爹妻子沒有病亡還出場過。”
“誰的妻子病亡啊?”搓澡的小婢女好奇伸過頭。
王仞順手在她腦門彈一瓜蹦,起身從浴桶裏出來,麻利取過旁邊架子上的澡巾擦拭,穿好衣服回頭笑道:“你可真是個好奇寶寶,記住!以後隻許小爺插嘴。”
“哎呀…”
婢女見他惡龍似的抬頭,嚇得張嘴能吞兩顆雞蛋,嬌呼一聲背過身子,忙用雙手捂住眼睛羞臊地直跺腳。
王仞一邊推門,一麵打趣:“別跺了、別跺了、王家都快給你跺塌房,那小爺睡哪裏去?”
……
這賈珍接管寧國府後便是天王老子一般的存在,在闔府上下說一不二。便是西府老太太地位在高,有時也得給他這賈府族長三分麵子。
如今倒好卻被王家小子給打了一悶棍,卻怎肯就此罷休。
他又張不開口說是去偷兒媳婦被摘桃子,隻能給續妻尤氏隨便搪塞兩句意外滑倒的由頭,旋即就在臥房裏失眠了。
並且腦袋還疼得要炸開,王仞那小子下手可真重,真不當他賈珍是親戚啊?
他心中下定決心,明兒直接去王家算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王仞你給我等著!”賈珍捏著拳頭,胸中燃起怒火。
以賈珍的人品,枕邊人尤氏豈不知真相,便是猜也猜個七七八八,畢竟他摔倒的地方離賈蓉婚房距離不過幾百步而已。
真是不要臉!
居然去打兒媳婦主意,估計是被可卿打傷。
尤氏有些幸災樂禍。
但當她眼見賈珍頭纏繃帶,一臉怒相坐在屋子裏時,心下就存了畏怯,醒酒湯已經端到門口卻想要調頭離開。
偏賈珍已經瞧見了她,沒好氣地喝問:“大喜的日子你不去外麵照顧賓客,胡亂走做什麼,難道又出什麼亂子了?”
難道之前還出過亂子。
尤氏心下腹誹著,走進屋內,口中怯怯道:“我尋思蓉哥兒今日醉成這樣,便命下人去煮了些醒酒湯,順便給老爺帶了碗。”
“那麼晚了賓客怕是要鬧到天亮,還是把蓉哥兒抬回婚房…”
“抬什麼?”
一聽她提起婚房,賈珍登時拍桌怒道:“那孽障喝馬尿也沒個度,就讓他喝個夠,抬什麼抬?叫他以後都滾去耳室睡。”
尤氏哆嗦道:“可她們小夫妻,新婚燕爾的就分居,怕是。”
“啪!”
賈珍一推桌麵尤氏放下的湯碗,湯水直灑在她裙子和繡花鞋上,嚇得她往後退幾步險些跌倒,忙扶住桌角惶恐不已。
卻見賈珍嫌棄地掃了她一眼,冷笑道:“老爺我與你分居也都好幾年了,怎麼?是耐不住寂寞,等著被老爺騎不是?也不瞧瞧你如今是否還值得我肏!”
這般直白的侮辱尤氏臊得臉皮發燙,連道幾聲知錯,便逃也似的奔出房間,捂著挺俏的心尖兒喘氣。
越想她越惱羞。
自己也不過二十五出頭,何至於老得不堪入目?
尤氏下意識抬手撫摸自己的臉,想著兒媳婦那絕色容貌,微微歎口氣,倒像是認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