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淩晨五點整的時候我已經在白姐家裏了。
白姐抽了我一管血,又用了些奇形怪狀的儀器在我身上,然後就去處理那一管血了。五分鍾後她回來取下我身上的儀器,對著一堆數據深思了一番。
“你知道這兩種情況幾乎分辨不出來。”這是她對著安然說的。
“我知道。”安然很蠱定,“但是僵屍即將死亡的時候血液會變粘稠,而後凝固,從前的記憶也會恢複,隻需要三到五天。如果是另一種情況,隻會有一些記憶片段,不一定可以得到所有記憶,而血液則沒有變化。”
“Curro的血液目前沒有變化,但是這才幾小時,不能說明什麼,其他的數據也都還正常,但是你要知道,沒有一個僵屍挺了過去。”白姐目光十分嚴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還有什麼叫“挺過去”。
“所以這幾周我們兩個就拜托你照顧了啊!”安然的神色還是像平時一樣,並沒有變得嚴肅起來。
“我就知道是這樣。”白姐也不再嚴肅,笑了笑,去給我們收拾房間了。
安然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我旁邊,從進門開始他就一直站著。
“什麼叫\\\\\\\'挺過來\\\\\\\'?”我在怪物博物館呆了那麼久,也沒聽說過僵屍如果越發像人類會經曆事情,反正就是沒有一個不是最後都死了,這也就是為什麼現在世界上隻有七個僵屍。
“怪物博物館研究的僵屍除了你都是死的,當然你不會知道。”安然突然笑了笑,卻是苦笑,“真想知道?”
我看著他,自己也很猶豫,但還是慢慢的搖了搖頭。
“反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告訴你,你不想知道也好。”安然起身,“我去幫白姐收拾房間。”
我看著他進房間,突然覺得不讓他告訴我是正確的選擇,如果根本就是通向死亡的那一條道路,又何必去知道另一條路的細節呢?
白姐請了三周的假,看來這件事他們都沒有向上級彙報,阿ken也沒有。
我不知道白姐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是我進入ICPO認識的第一個人,她帶我熟悉新的環境,對我的事情特別上心,總是研發很多東西給我,阿ken經常說整個緝毒小組都沾了我的光。但是她是一個很好的人,經常笑,大大咧咧,很會考慮別人的感受,沒人會不喜歡她。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開始回憶了,但都是進入ICPO之後的事,有的事記得很清楚,有的隻有一些圖像。
在白姐家的第二天過得很漫長,我照樣看小說、追劇,但安然卻是目光就沒從我身上移開過,一直盯著我,白姐雖然好一些,但看得出來也是心不在焉,一整天都吃的壓縮餅幹。
晚上我不睡覺,安然也不,說要陪著我,白姐也是熬到淩晨才躺到床上。
第三天,安然已經連續兩天晚上沒有睡覺,我不知道不睡覺對機器人會有什麼影響,但是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經常盯著我發呆。白姐也是黑眼圈很重,這幾天一直都吃的壓縮餅幹,而且一次比一次吃得少,就像是吃給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