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 2)

我知道他們很想問我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但是好幾次看見他們要問出口突然話鋒一轉就變成了別的東西,安然已經問了我很多次要不要和他一起打遊戲,可問題是他連遊戲機都沒帶來。當然,如果他們問了的話我也不會回答,要是真的想起了什麼告訴了他們也隻會使氣氛更加嚴重,重要的是我根本就沒有想起什麼,要是直接回答沒有他們會以為我不願意告訴他們。

總之第三天也是很漫長的一天。

第四天也是這樣。

第五天,他們似乎更加焦慮了。白姐這幾天都睡得很少,整個人臉色都已經發黃了,也好像不知道饑餓感一樣,要我叫她去吃東西,她才會想起來然後找點餅幹來吃。安然也是四個晚上都沒有睡覺了,他看起來比白姐好些,白姐家裏沒有他的食物包,他還知道用微波爐加熱三明治來吃,但還是大多數時間都坐在哪裏看著我。

第七天,我快要看不下去了。兩個人一直盯著我,我連小說都已經讀不下去了,看電影也是。我告訴他們我沒事,他們一人一個知道,然後繼續看著我,我實在忍受不了,就摔了門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我就坐在陽台上,想一些事情,有的沒的,然後照樣看我的小說。

第二天打開門,白姐還在房間裏睡覺,安然也蜷縮在沙發上睡覺,像一隻貓一樣,看了看時間是十點過了,他們終於熬不住肯睡一下了。我出門去給他們買點吃的,順便自己也要吃點腦子,但我手機貌似開的靜音,反正他們打的電話我都沒有聽到。一個小時後回去時他們兩個已經很緊張的在門口打轉了。

“你去哪裏了?”安然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生氣,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老是生氣。

“買東西。”我把手上的袋子放下。

“我還以為......”白姐說到一半就沒有繼續下去。

“放心,我又不是貓。”對啊,我又不是貓,在自己將要死的時候離開主人離開家,找一個偏僻的地方自己默默死去。我把買的食物放進冰箱,然後拿出腦子,又去廚房找了根勺子,打開電視調到新聞,邊吃邊看。

白姐也沒有再說什麼,從冰箱裏拿出兩瓶牛奶,遞給安然一瓶,然後坐在旁邊陪我。有這麼一瞬我覺得以前她也是坐在我旁邊陪著我。

而後的一周他們過得輕鬆了一些,安然會時不時地冒出幾個笑話,但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笑的,白姐也會按時做飯,每天變著花樣,不再隻是吃壓縮餅幹了。然後我也可以安安靜靜的看我的書,再找幾部電影來看,安然也會抱著爆米花坐在旁邊吐槽電影的bug,生活好像就此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