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不會再愛你了
番外：我不會再愛你了
池北轍的自白番外：（2）
我接通後叫了她一聲，“傾念。”
我還是第一次這樣叫我的音音，在把顧嘉旭抱在懷裏的那一刻，聽到顧文遠說顧嘉旭和小時候的顧景年長得一模一樣時，我首先剜下了自己心頭的第一塊肉。
從改叫音音為“傾念”開始。
白傾念似乎也沒有想到我會改了稱呼，她啞了聲。
我想她此刻的心情一定很悲涼，會和我一樣，腦海裏閃過兩人在一起的種種，再來感慨如今的麵目全非，心酸得厲害。
但也隻是感慨而已，她或許還是把我當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卻無關愛情，至於她對我究竟是虧欠，還是感激，我不想再去深究。
因為除了她的愛以外，我不想要她給予的任何補償。
幾秒鍾後，她的聲音傳過來，確然如我所想，帶著酸澀和愧疚，“阿轍……”
我突然間有些厭煩。
蔚闌珊曾經說我對很多人、很多事看得太透徹，就比如現在，我知道白傾念下一句肯定會是“對不起”。
但蔚闌珊也同樣說過，我這樣的人活得太累，有時候裝傻反而會更好。
雖然蔚闌珊說的很多話都不靠譜，而且裝傻這點似乎也在自欺欺人，但此刻我覺得我應該這麼做。
我打斷白傾念，“相思很乖巧，我會好好照顧她。”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對，哪怕我有多麼想聽到白傾念的聲音，我還是把電話掛了，這在以前從來不會發生。
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了蔚闌珊。【似乎從決定放開白傾念的那一刻起，我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想起她，也或者根本不是莫名其妙，而是她一直在我心中】
那晚她喝醉了酒，整個人貼在我身上，抱著我的脖子，喃喃地在我耳邊說：“其實有時候我們不是忘不了一個人，而是你自己潛意識裏不願意忘記，你自己把自己的心困住了。就像我……”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過我的老師？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都放不下他，除了他以外，哪怕我一個人孤身到老，我也非他不嫁。但後來我遇到了你，我覺得我以前那些想法都是狗屁……”
狗屁……我這才想起來這個詞我是從蔚闌珊那裏學來的。
女流氓說話就是這個調調。
她喝醉時很乖巧，和她平日裏像顧相思這孩子愛鬧騰的性子大徑相庭，那晚我在燈光下看著她，恍惚間覺得看到了曾經的白傾念。
對。
我承認，我把蔚闌珊當成了白傾念的替身。
蔚闌珊之所以會離開我，不是因為我不愛她，不是因為我給不了她愛情，而是因為我把她當成了白傾念的替身。
我明知道一個女人最不能忍受做別人的替身，我還是絲毫不隱瞞我把蔚闌珊當做替身的事實。
我覺得我很懂女人，尤其是蔚闌珊這種年齡階段的。
我想除了愛情外，我可以給她一切想要的，比如她看上了某些昂貴的東西，又不好意思開口給我要，第二天我就會把她想要，自己卻得不到的東西，送到她手上。
她會很高興，像顧相思一樣，出其不意地上前抱我，親我的臉。
我喜歡這種被她需要的感覺，我想這和我的大男人主義有關。
但她離開後，她把我曾經送給她的東西，一件件還給我，而且細心的我也注意到了，那些東西她從來沒有動過。
我記得我還問過她為什麼不戴我送給她的項鏈，或是手鐲之類的首飾。
她說太昂貴了，她一個大學生，不方便戴起來。
後來，在她發來的郵件裏我才知道，她一點都不喜歡我送給她的那些禮物，她說她隻是想證明我是在乎她的，但結果卻是那隻是我對每個朋友都會做的。
也就是她說的，我博愛、我太善解人意，除了白傾念外，我對所有人都像對她一樣。
又跑題了。
其實我回憶蔚闌珊，隻是想拿她和白傾念對比，我想清楚地知道，她到底哪點像白傾念，我到底迷戀上了她哪點。
也或者，她隻是她，我從來沒有把她當成替身。
這個答案我無從探究，就像那晚看完她的郵件，我坐在屋子裏抽了一整夜煙一樣，我徹夜未眠，也沒有考慮好我是否應該把她追回來。
這讓我覺得我對感情比較遲鈍。
顧相思有些困了，但我不會哄孩子睡覺，我見韋謙似乎有孩子緣，我就命令韋謙留了下來。
我不想一個人回到那滿是蔚闌珊氣息的臥室，每次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因此我拿著外套，去了隔壁盛祁琛的家。
我們兩家的鑰匙是互換的，各自也習慣了不請自來，所以當我開門後走進客廳，看到盛祁琛在沙發上和一個女人滾成一團時，我一點也不覺得我是在偷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