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元楚嬅對別人都還算好好的,偶爾會有點嬌生慣養下來的脾氣,但也不至於會故意去刁難誰,為何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樣?不止郝京妍,很多人也想不通。
“過分?你覺得我哪點說得過分。她一個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整日折騰些兵法戰略,和一群男人攪合在一起,搞得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郝家的顏麵,全給她丟光了。”看有人幫郝京妍說話,元楚嬅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用的言辭更加的尖銳。“這回好了,沒事跑去戰場,把自己的國家敗給了別人。之後,還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等著做皇後。我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長的是什麼顏色?就不怕這麼做,總有一天會遭到老天的報應。”
“夫人,戰敗的事,與小姐毫無關係,你不要把什麼罪都往她身上扯。還有,哪條王法有規定,女子不能學兵法,再說了,小姐平日裏也是光明磊落,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見元楚嬅不分青紅皂白,話越說越難聽,方士均顧不上理會郝京妍使給他不要再說的眼神,再一次的反駁。
往常,站在維護郝京妍第一線的人,總是花銀。這麼直接的和元楚嬅爭執,方士均算來也是第一次。一輪下來,他暗想,果斷的,一開始就應該聽花銀的話。他深深的體會到,在元楚嬅麵前,好聲好氣是行不通的。不然,也不至於讓元楚嬅說出那麼難聽的話。
“無關,天知道是不是真沒關係?身為敵對雙方,你有見誰像她和那賊子一樣,聊一個下午,然後被冊封為敵國皇後,毫發無損的出宮。回來時,還穿著那賊子的衣服。虧她還能堂而皇之的說是為了保住妃嬪們的性命,卻是把郝家推向萬劫不複的境地。方士均你說,當日的敵人多少,我軍多少,明明多出兩倍的人數,還沒打到最後,就先投降,這與把國家賣了有何區別。誰能保證,她不是事先和那賊子串通,謀奪我元氏江山?”
站的時間久了,元楚嬅的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差。但說出口的話,卻是咄咄逼人,盛氣淩人,不留郝京妍一點顏麵。
越聚越多的圍觀人群,因元楚嬅的話,不知情的人開始躁動起來。不少人在相互間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場麵急劇的變得混亂。
“夫人,這是一個作為母親,該說的話嗎?”地大天寬,無奇不有,慈母敗兒見得多了,但方士均從沒見過,哪個母親像元楚嬅那樣,想方設法的去詆毀自己的女兒。簡直是不可理喻,越說越離譜,這回,方士均沒再和她辯解,幾乎是衝著元楚嬅吼道。
於此同時,方士均轉過頭看向郝京妍,她微低著眼簾,一句話也沒說,更沒想過要去辯解什麼,令人看著有些心疼。
知道那天內情的人,誰不清楚,郝京妍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明明心軟得要命,卻要強迫自己衝進慘絕人寰的戰場中。明明心中有喜歡的人,卻為了交換人質,而被迫答應做敵國君主的皇後。什麼也不說的做了那麼多的事,如今,卻要背負無數莫須有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