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至那之後吧,具體時間郝京妍也記不太清楚。她沒有再像小時候那樣,總是纏著母親,想盡辦法討母親的喜歡。並不是她已經不想得到母親的疼愛,而是,隨著一點點的長大,母親對她的冷漠,她越真切的感覺到。她清楚,那不是一兩個舉動,就能化解得了的。於是,她能做的隻是在母親麵前,少犯錯。
然而,郝振南和元楚嬅究對她,竟隱瞞了些什麼?謎向霧一樣的盤旋在郝京妍心中,揮之不去,直至伴隨著她長大成人。
可常言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再加上,郝京妍能感覺得出,郝振南為了彌補元楚嬅對她的冷淡,倍加的關心她、疼她。一是不想讓她父親夾在中間為難,二是家常倫理,一個孩子都不該去怨恨自己的母親。所以,對元楚嬅,她是沒有怨的。
其實更多的時候,郝京妍也不去想那麼多。
冰雪都能被陽光融化,十幾年的溫情,難道元楚嬅真的一點感受不到?若她仍然心存憎恨,那隻能說,當年她的怨太重了。
一切的果,皆由一切的因而起。世間萬物,亦是逃不開因果循環。
重回府前對峙的場麵。
“處理?你打算怎麼處理?收下這些個聘禮,去做滅了自己國家的男人的皇後?告訴你,要是你這麼做了,我元楚嬅現在就和你斷絕母女關係。我可沒有這種賣主求榮,不知廉恥的女兒。”元楚嬅瞪了郝京妍一眼,眼神和語調異常決絕,比十二月的寒風更冷。
“夫人,當時的情況,都是迫不得已。你這麼說小姐,實在有些過分。”不及郝京妍開口,一同站在府外的方士均率先頂了回去。因為各重身份的關係,他對元楚嬅的態度,相比花銀而言,算是客氣得多。
下聘,雖然並不是件高興的事,但有關郝京妍的事情,花銀幾乎都會在場。該在場的人沒露麵,自然也有一番原因。
平日裏,元楚嬅對郝京妍是個什麼樣,作為郝京妍的丫鬟,花銀看在眼中,府中沒人比她更清楚。花銀深知,元楚嬅和郝京妍碰在一起,絕對不會發生好事。花銀這回沒出現,更是有意的避開,她不是怕了元楚嬅,要論嘴上功夫,花銀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一個遲暮的婦人,她完全不放在眼裏。
花銀有所顧慮的是,大庭廣眾之下,她要是一個衝動,忍不住和元楚嬅起爭執,她能得個嘴上痛快,最後難堪的勢必是郝京妍。
免得給外人看笑話,毀了郝府的名聲,也免得郝京妍難做。左思右想之下,花銀把保護郝京妍這艱巨的任務,交給了在這元楚嬅和郝京妍這件事上,處於同仇敵愾立場的方士均。怎麼說,方士均畢竟是個七尺男兒,作風上比她正派點,說話也比較有分寸,一般般靠得住。
先不說私底下的方士均怎麼樣,美其名,好歹也是個堂堂的副將軍,多少是個官。花銀想著,元楚嬅不看僧麵看佛麵,也該留點口德。
隻是,花銀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