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宮人應道。很快,重新拿了塊幹淨的絲巾交給郝京妍。
“還是把它包起來吧,要不然,還會裂開。”郝京妍接過絲巾,卻還看著陽駱承手心的傷口,她也沒去多想其他的東西,說道。
陽駱承看向郝京妍,四目相對,他沒說話,而是把右手攤開,伸到郝京妍的麵前。他那動作的意思很明顯,是要郝京妍幫他包紮。
郝京妍沒想到,陽駱承竟然會那樣做,但話是她說出來的,她猶豫了會,用手中拿著的那條幹淨的絲巾,動手幫他包紮。她的動作小心,像是怕把他弄痛了一般。
等郝京妍幫陽駱承處理好傷口,收回兩手,兩人間的氣氛,卻不知不覺中變得有些微妙。郝京妍原以為,陽駱承會那段小插曲而就此作罷。可是,那個男人的行經,永遠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去思維。這一回,陽駱承換了一隻手,用左手牽住她的右手,拉著郝京妍一步一步走向小舟。
當等郝京妍有反應,兩人已踏上木製的甲板,小舟因受力的原因,左右搖晃著。郝京妍的身子也隨之傾斜了下,本能的,她握住了陽駱承的手掌。當時的她,隻覺得他的手很寬,很大。
或許是天地間灰蒙蒙的影響,人的心,也變得不那麼明澈。那,是很神奇的一個下午。
郝京妍坐進了船艙,陽駱承站在船尾,他拿起垂在船尾的竹竿,一下又一下的把竹竿深入水中,驅動著小舟前行,一點點的遠離原來的石橋,遠離金碧輝煌的宮殿,慢慢駛入湖心。沒人說話時,身邊彌漫著濕潤的水汽,耳畔回蕩的是涓涓細流之聲。
之前還看似要下雨的天,竟然有幾道白光破開雲層,光線再度明朗了起來。
遠遠的看,鏡湖、小舟,如描摹出的畫一般。而舟中的人,郝京妍在船艙裏,向外看去,碧水藍天下,船頭站著一個撐船的男子,閑若悠然。
又是錯覺吧,那一次,郝京妍在陽駱承的身上,感覺到齊宿風才有的那種,超脫世俗的淡然之氣。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當郝京妍以為看清的時候,她頓然發現,眼前又蒙上了一層薄霧。
未央湖,是皇宮裏最大的一座湖泊,足有百餘米寬,並不比宮外的江河要小。當船行入湖心的時候,陽駱承放下手中的竹竿,進到了船艙內。他彎腰,坐在了郝京妍的對麵。
“茶好像冷了,要不喝點酒。”陽駱承用手貼在茶壺的外壁上,傳到手心的是片冰涼,他再去拿起那瓶酒,對著郝京妍說道。
“我不口渴,皇上要是想喝的話,自己喝。”剛才一人在船尾,一人在艙內,還沒什麼。但變成近距離的獨處,郝京妍總覺得有那麼些不知在,尤其當對上陽駱承那雙揣摩不透的眼眸時,更令她心跳莫名的加快。
“適度喝一點,可以暖身。”陽駱承全然沒理會郝京妍的話,在兩個酒杯內,分別都斟滿了酒。酒入杯時,迷醉的酒氣快速的彌漫了整個船艙。見她未動,他沾上三分邪氣的再道。“還是說,皇後怕朕酒後亂性?”
“我。。。。。。”陽駱承後一句正中郝京妍的心思,隨著她神色一變,她的睫毛也跟著顫動了下。
“要是朕想要你,你以為,能避得開嗎?”陽駱承一副自負的樣子,好比他是掌控全局的獵手,郝京妍是待宰割的獵物,他想做什麼,何時都可以隨心所欲,而他不動她,原因僅有一個,他不想而已。而實際上,亦是如此。說著,陽駱承臉往郝京妍那麵湊去,逼近她,在兩人間,添上了幾許情色的氛圍。
“和其他妃嬪的妖嬈相比,我自當是入不了皇上的眼。”很是厭惡陽駱承那不可一世的德行,但身為無力抵抗的弱者,隻有忍受的份。嗅到襲來的危險的氣息,郝京妍身子略往後斜去。
“也對,再天生麗質的女人,也得衣裝的幫襯著。皇後今日回去,選個十幾匹料子,讓下麵的人一起給裁了。免得給其他妃嬪比下去,那樣,豈不是失了朕的顏麵。”陽駱承肯定聽得懂郝京妍的弦外之音,卻是有意裝糊塗,他上下打量著她,衣裝首飾和個宮女一般,沒半點皇後的雍容華貴。陽駱承道。
要顏麵?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換個人做皇後,她也能得個解脫。可郝京妍深知,陽駱承隻是在調侃於她,她也懶得,也沒心思和他就此事爭辯。
輕側著臉,郝京妍能看到艙外的湖麵,碧綠的湖水上麵,蒙著一層厚厚的霧氣,冰寒之氣。湖中央不比岸上,積累上水中的寒氣,全數籠罩在湖麵上,溫度要低得多。本就怕冷,又沒有添衣的郝京妍,直接上了船。在湖中呆的時間越久,她的臉色越白,唇角也有些發紫,皮膚更是傳來陣陣的涼意,她忍不住縮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