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風雨欲來(1 / 3)

“那當然,有朕在,怎麼會讓皇後寂寞呢?”陽駱承依舊是一副的笑臉,細長的眉眼裏,同樣泛著的是閃亮的光澤。不過,相對郝京妍而言,要深邃得多。

陽駱承順著郝京妍的餘光,看了一眼侯在一旁的侗語,明白郝京妍最後一句的言外之意。但他,一點沒有普通人被識破伎倆的亂狀,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皇後很聰明,侗語的確是朕的人。不過皇後盡可放心,把她放在你身邊,絕對不是為了監視,而是要保護你。免得你心太軟,在宮中受人欺負。難不成皇後忘記了,朕說過,相信你。”陽駱承接著道。

“可我,能相信皇上嗎?我可分不清,皇上哪一句是實話,哪一句是假話。”郝京妍問,卻沒想過要從陽駱承口中得到任何答案。

就算他說信,她又能信他嗎?

“朕對你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皇後難道有懷疑?要是皇後不喜歡侗語,朕把她撤了。”和郝京妍在一起,陽駱承總是反常的有耐心。

“不必了。”撤了一個,肯定還會有第二個,既然那樣,還不如留下侗語,至少她知道要防備的人在哪裏。郝京妍答。

說話之際,郝京妍再一次看向侗語。認真看,那其實是個很美的女人,身上雖然穿的是宮裝,但姿容一點也不比宮中的妃嬪遜色。不過,侗語冷靜到近乎冷漠,甚至是有些冷血的神態,讓郝京妍的心,有點異樣的感覺。

在郝京妍和侗語四目相觸時,那瞬間,郝京妍脊梁忍不住的冒出絲涼意。侗語的眼睛裏,除了厚厚的寒冰,她似乎還看到了點什麼。

“不打擾皇上喂魚的雅興,我先行告退了。”郝京妍收回投在侗語身上的目光,她說完之後,欠身行禮,想要結束和陽駱承之間沒有多大意義的對話。

“皇後怎麼會是打擾?對了,朕讓人準備了船,皇後應該也有空閑,要不就一起吧。”陽駱承豎直的攤開左手,他手中的幹糧全數掉進了湖中。湖麵,成群結隊的魚兒爭先恐後的搶奪幹糧,陽駱承揚起嘴角,眼中泛起濃鬱的笑意。接著,他用宮女遞過來的絲巾擦幹淨手,走到了郝京妍的麵前。而他的右手手心處,能隱隱看到一條凝結了的疤痕。

再往平靜的湖麵上看去,停靠著一隻沒有船夫的木製小舟。撐船用的竹竿,斜放在船尾,中間是隆起成拱形的棚子。船艙裏,不寬闊的地方,擺放著矮凳和桌子,桌麵是紫砂茶壺和一個無嘴的白色酒瓶,另有兩個杯子。

“這天,怕是要下雨了。”郝京妍望著灰沉的天際,沒有直接回答陽駱承。

“隻要有迎接風暴的準備,又怎麼會怕風雨的到來。”陽駱承同樣仰頭,意味深長,話中有話的說著。沒有預兆的,他用右手牽過郝京妍的左手。“還記得真有說過,像這樣平靜的日子,可不多了。泛舟湖上,要是錯過了這次,可就不知道何時才有下一次。皇後不用擔心,要是真下雨,躲進船艙裏就行了,朕會一定會毫發無損的把你送回來。”

陽駱承的指尖劃過她的手心,最後緊緊的握住。通過肌膚傳遞著的溫度,不是郝京妍想象中的冰涼,不是很熱,但比她的手暖和。

有那一刹那,郝京妍的思緒滯留了,心中是有猶豫嗎?才沒有立即推開陽駱承的手。

她不懂。

不過,等回過神,郝京妍還是用勁,想要把自己的手掙脫出來,她還不習慣,和一個不熟的男人,有這麼親密的舉動。手心間相互的摩擦,肌膚零距離的觸碰,郝京妍忽覺,有點紮手,是她,碰到了陽駱承手心的那道寸長的傷痕。由於郝京妍的動作,更有溫熱而粘稠的液體,慢慢浸在她的手麵,是血,他的傷口裂開了。

“我不是故意的。”郝京妍沒再亂動,暫不論陽駱承處於何種盤算,他的那道傷,也是因她而起。

“把絲巾給朕。”陽駱承也意識到了什麼,他鬆開了握住郝京妍的那隻手。而他手心傷口邊緣,已滲出不少的血跡,看來那道傷並不淺。

照陽駱承的話,郝京妍從袖中,取出隨身攜帶的絲巾,遞給了他。不過,出乎郝京妍意料的是,陽駱承再度拿起她的左手,先是幫她擦幹手心的血,才到他自己。

“把它丟了,再拿塊新的絲巾給皇後。”陽駱承把沾上血跡的白色絲巾,交給一旁候著的宮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