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我,沒必要為了我,死在一塊。”郝京妍說。陽駱承應該比誰都清楚,她和他不過是利用和被利用,算計和被算計的關係。
那為什麼,、他要替她擋劍?
廝殺的過程中,黑衣人倒下了一半,但形勢,卻是比之前更加的危機。黑暗中那一把把鋒芒畢露的長劍,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受傷的陽駱承,和完全累贅一個的郝京妍。
“抱緊朕,我們兩個人都能活下去。再撐一會,快了。”陽駱承堅定的說,從容的口氣有著往日裏一樣的自信,一點沒有即將麵臨死亡的驚恐和害怕,好像‘他死’那兩個字,根本不存在他的世界裏。隻是陽駱承說話之際,卻是向著大門的方向看了眼,似在等待著什麼。
而陽駱承的左臂,用力過度,又沒及時包紮,鮮血急湧,攬住郝京妍的力度有所下降,但一點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別無他法之下,郝京妍就那樣貼著陽駱承,她的臉龐離他的心髒很近,‘咚。咚。咚。’她能聽到他真實的心跳聲,矯健而又有力度,透著屬於男人的沉穩和踏實。她曾經對他強烈的抵觸,不知為何,恍然間少了很多,莫名的還添上了幾分信任。感覺有他在身邊,天就不會塌。
很微妙很微妙的感覺,具體是怎麼樣,郝京妍也無法貼切的形容。
而陽駱承口中說的那個‘快了’,卻真的很快。他和黑衣人幾招之後,寢殿的大門被破開,有人從外麵衝了進來。不過,隻有一個人。但郝京妍明顯感覺到,陽駱承緊繃的肌肉,鬆弛了很多。
“侗語,皇後交給你。”陽駱承衝著殺進來的人喊道。
郝京妍借著親殿內微弱的光線,朝著直衝過來的人看去,纖細的身子,在黑暗中顯得更加冷的眼眸,她很熟悉,是侗語沒錯。
手持一柄長劍,殺進黑衣人中的侗語,身手異常敏捷,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也難怪,陽駱承又怎麼會留一般的人在身邊。侗語沒戀戰,很短的時間,便來到了陽駱承的身邊。
“主子,你受傷了。”侗語的視線,很快注意到陽駱承受傷的右臂。他滲滿鮮血的袖子,在夜裏泛著邪異的顏色。侗語問。
“保護皇後,不許讓她受到一點傷。其他的,交給朕處理。”陽駱承沒有回答侗語的問,也沒去留意她那雙冷冷的眼眸中,觸發的強烈浮動。說完,陽駱承直接把郝京妍交到了侗語的手中。然後,他沒半點停滯的殺進了黑衣人當中。
得到命令的侗語,想上前,可最終還是留在了原地。因為她從不違抗陽駱承的命令,而更重要的一點,那個男人根本不需要她幫。侗語深知,他的強大。如果不是。。。。。。侗語眼中還染著陽駱承臂上的那片血印,目光如刃般的看了眼郝京妍。
隻是,郝京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陽駱承和那些黑衣人身上,沒察覺侗語投在她身上,那道陰冷至極,迸發殺氣的目光。
那也是郝京妍,第一次看到,另一個陽駱承。
陽駱承手中握著染血的長劍,還是原來那把,但整個人的氣勢變了。戲謔不在,濃聚身體內的殺氣,似在瞬間衝破裝載的容器,盤旋在陽駱承的身外,帶著地獄的氣息,冷血、無情,嗜殺。頃刻間,仿佛能毀滅世間的一切,逼人膽戰心驚。郝京妍身體內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滴血液,都為之劇烈的戰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