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郝京妍正色著麵容,卻是隻說了一個字。她辨別不出,夏侯丘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倒是你,這十幾天裏有那麼多的機會,為什麼一次也沒有出手。不是,那麼想要我死嗎?”夏侯丘逼近郝京妍,他一雙籠著冷芒的眼眸,流連著幾縷壞邪之光。見郝京妍後退半步,不答,他再問。“下不了手嗎?”
“要你再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郝京妍回道。
殺人,哪裏像口中說的那麼容易,尤其是親自為之。光想想那些妖紅的鮮血,便讓郝京妍的心戰粟,雙手亦是忍不住的顫抖。
“兩位客官,酒菜已經準備好了。”房內氣氛緊逼,正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隨後是店小二的聲音。
“門沒鎖,進來。”夏侯丘走到圓桌旁,從下來拿出椅子,坐下,對著外麵的店小二說道。
“兩位客官,這些是小店最好的酒菜,請慢用。”一進房,店小二總覺裏麵的有那麼點微妙,他把酒菜放置在桌上,看了眼夏侯丘,再看了眼站在一側的郝京妍,卻沒多問,便走了出去。
“吃飯吧,要不,怎麼有力氣對付我?”夏侯丘冷冷的說道,卻是幫郝京妍擺好了碗筷。
郝京妍也不說什麼,坐在了夏侯丘的對麵。
晚飯過後,店小二把剩下的飯菜一起端了出去,夏侯丘把門鎖上。房間內沉默了一會,夏侯丘走到床邊,拿起一個枕頭和一床被褥,鋪在了床榻前邊的地上。這十幾天來,都是如此,兩人同睡在一間房,隻是,郝京妍睡床上,夏侯丘睡地上。慢慢地,兩人間都形成了一種默契。
躺在床上,郝京妍輾轉反側,來回翻了幾次,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她坐起身,用被褥蓋著胸以下,兩手放在外麵。
“鍾雨荷,真的是你的人嗎?”郝京妍臉轉向地上睡著的夏侯丘,黑暗中的他一動不動,但她知道,他醒著。
“是我安排在陽駱承身邊的人,但是,不是細作。”果然,夏侯丘掀開被子,也坐了起來。
“什麼意思?”郝京妍聽不太懂夏侯丘的話。
“我用鍾雨荷,原因隻有一個,她和當初的賀雨薇長得一摸一樣。如果,陽駱承對賀雨薇有情,不需要任何陰謀,那些感情自然而然會流露出來。假如,陽駱承對賀雨薇無情,那麼,就算鍾雨荷是細作,也傷不到他,反而會很快露出馬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鍾雨荷在整件事上,是個受害者。不過看來,陽駱承對賀雨薇,是餘情未了。”夏侯丘回答,從始至終,他對郝京妍說道每一句,都是真話,隻是那些所謂的真話,被他刻意隱瞞了另一半的事實。
餘情未了嗎?郝京妍浸在黑暗中的眼眸,拂上一層傷色。她把頭低下,枕在膝蓋上,卻是沒有說話。
“想知道現在皇宮裏的情況嗎?鍾雨荷還留在皇宮裏。”那滲透於空氣中的惆悵,夏侯丘能感知得到,但是,他卻不顧郝京妍的感受,繼續說著。原本,那些便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而事情,遠沒到結束的時候。
聽著夏侯丘那些話,郝京妍的心緒很複雜,亦是有點難受。鍾雨荷,還留在皇宮裏嗎?良久之後,郝京妍重新躺下,閉眼,可是,她心裏牽絆著太多的事,仍然睡不著。但這一回,她沒有再開口。
另一邊,皇宮。自從郝京妍走後,陽駱承還是每夜宿在鳳儀殿,他在等,等她回來。
“皇後可有消息?” 每天,陽駱承都會問一遍程雲,有不有郝京妍的消息,一日複一日,那都快成為他的習慣了。
“屬下已經發動了所有的人,區域也遍布整個大陸,可是,還未找到皇後娘娘。”程雲道。
“繼續找。”還是沒有消息嗎?京妍,你到底去了哪裏?置身於曾經熟悉的那片空間,彌留在陽駱承心底的,是無盡的想念和孤獨。
“是。”程雲歎了口氣,應道。他已轉身,卻有折了回來。有件事他做不了主,那就是鍾雨荷。“皇上,有關於鍾姑娘?”
“她的病還沒好?”陽駱承問。
“是,咳嗽一天比一天嚴重。”程雲答。在郝京妍離開的同一天,那天晚上,鍾雨荷病倒了,先是輕微的咳嗽,繼而越來越嚴重,偶爾甚是會咳出血來,到現在還未有好轉。她這才,一直留在了宮裏。
“告訴那些太醫,要是鍾雨荷死了,他們就一起陪葬。還有,有關她的事,以後不用再向朕回報。”雖知鍾雨荷有些無辜,但陽駱承還是冷漠的道。那時,就因他一次次的不忍,才會傷到郝京妍,他絕對不會再重蹈覆側。他,好想郝京妍。
“屬下知道了。”程雲退出了鳳儀殿。
夜,慢慢被無限的黑色侵蝕,最終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