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差點兒出事
052 差點兒出事
人如果自己非要走向毀滅，其實很簡單。尤其是一個女人。
半個月後，我不再是茶室的收銀員，搖身一變變成了那家KTV的公主。
當我穿著暴露的服裝，化著濃濃的妝容跟著一隊女人往客人麵前一站的時候，我覺得我的人生就這麼定性了。
第一個晚上，我沒有被選上。我一共走了兩次台，第一次台，幾個客人選了大胸的妹子；第二次台，幾個客人選了他們認識的妹子。
我和另外一個剛來的女孩子，我們坐著聊天，她笑我：第一次做這行吧？看你的打扮還挺學生氣的，坐這行，得摸清楚自己的路線。就像現在的明星吧，也有走不同路線的。找對了路線，你才能遇到喜歡你這型的客人。
我發現她的話還蠻有道理的，我問她：你不是第一次嗎？
她看起來並不大，但是說話很老道，她哈哈地笑：我啊，16歲就出來，以前在廣東。現在不一樣了，年紀大點了，不想光靠那個賺錢，所以來這裏了，也想清閑一下，光陪陪酒唱唱歌好了。
我們閑著也是沒事，就一直聊了起來，她大概也是興致來了，跟我說了很多要注意的地方，什麼樣的客人一看就不會亂揩油，什麼樣的客人喜歡揩油，什麼樣的客人喜歡什麼樣的，都一一分析給我聽。
那一晚，我頗有感慨。原本以為低賤的小姐誰都可以做，原來不管哪一行，都是有門道的。入不了道行的人，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我把自己的路線定義為清純，所以我的打扮開始不再像其他姑娘那樣使勁把自己往成熟妖豔上整。第二天晚上，我換了一條白色的無袖緊身裙，裙擺很短，顯得腿很修長。我把頭發剪成了學生頭，做了柔順拉直，在耳朵上帶上了耳釘，然後請人幫忙畫了一個淡淡的妝。
這麼一裝扮，既不顯得成熟，也不會讓人覺得稚嫩，在一幫濃妝豔抹的女人堆裏，立馬就顯得出挑了很多。這一次，我走了一次台，就直接坐台了。有一位戴眼鏡的男客人點了我，我剛坐下來，他就問我：是學生吧？感覺打扮挺清純的。
一晚上下來，又是喝酒又是唱歌，應付到一半我就覺得好難。我不過是剛出社會的黃毛丫頭而已，麵對這種場麵感覺有種不堪重負的感覺。還好那位客人挺好的，隻是跟我聊聊天，偶爾攬一下我的腰，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自我應聘進入KTV之後，馬雄英再也沒有找過我，雖然我們在同一家。我不知道他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對我的失望，或許兩者都有。老宋做了這件事後，也沒臉呆下去了，直接回了老家，留下了3萬塊錢，據說出來兩年好不容易存起來的，都給了我。偶爾，我會站在老宋的角度上思考問題，我覺得大家都挺不容易，出來混生活，都舉步維艱。但這並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有些事情，無法原諒，永遠都不能。
老宋走後，馬雄英成了保安的頭頭。這一幫女人私下裏喜歡他的人不少，我也漸漸耳聞，跟他有過一腿的女人也很多。也許在這個環境的滋染下，那事對於這幫姑娘來說並沒有太難，隻要喜歡的男人，身體都可以無條件奉送，無關愛情。
所以她們談論起馬雄英的時候，也絲毫沒有遮掩，甚至集體討論喜歡他什麼，有人說喜歡他的胸肌，有人說喜歡他的笑，有人說喜歡他酷酷的樣子，然後甜甜說，他的那個是我見過最大的。一瞬間，所有女人都笑了。
甜甜大概是這幫女人裏對馬雄英稍微有情的姑娘，我進來後，大概看馬雄英的麵子，她對我一直比較照顧，經常幫我擋酒，偶爾幫我安排她的一兩個熟客，而且都是不愛動手動腳的那種。我對她的印象漸漸改觀，我發現在她妖嬈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有情的心。
她見我一個人在角落不發話，她就開始笑我：小妹，第一次跟馬雄英睡覺，估計特別痛吧？……
滿屋子女人都笑了起來，盡管我和馬雄英一直都沒承認，但是甜甜始終認為我們是有關係的。我跟著笑笑，也不說話。我知道就算我否認，她們也不會相信的。所以，任由她們說去好了。
甜甜見我不說話，也就轉移話題了。不知不覺，我在這裏呆了兩個多月了。我坐的台不多，遇到的客人也都挺好，基本沒有要求出台的。偶爾有一兩個，也有甜甜幫我推脫掉了，我有點破罐子破摔，覺得這樣挺好的，有錢花，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