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恪純出事
101 恪純出事
我沒有想到,在我在蔣思琪的攻勢裏走神的時候,恪純出事了。
那一天,我照樣喝蔣思琪暢聊到深夜。難得幹媽閑了,把霹靂接去住了幾天;難得的清閑,所以有了難得的暢聊。
結果,我聊得歡著的時候,恪純出事了。
當恪純哭哭啼啼地打來電話說“小小我不想活了,我想立馬跳江”的時候,我崩潰了,我立馬跳了起來,我大吼:蔣思琪,你快點開車帶我去一個地方。
蔣思琪愣了,但看我驚慌失措的神情已經知道情況不對。我們飛快地結賬起身,我說蔣思琪你往濱江大橋上開,我的好姐妹出事了!如果她有事,我也不想活了!
一路上,車飛奔著,我的心慌亂如麻。我不停地給恪純打電話,我不停地打她不停地掛掉,我心裏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我實在心急,給卓航去了電話,沒說幾句我就泣不成聲,我說卓航今晚你不管想什麼辦法,哪怕天王老子攔著你你都得給我過來,恪純要是沒了,我活不了,我估計你也活不下去了。
我的眼淚飛奔著,蔣思琪邊開著車邊不停地看我,叫我不要心急,馬上就到了。這個理智的女孩,若非遇到了什麼大的不測,她從來不會這樣,記憶裏的她,永遠都是一副恬淡的樣子,雲淡風輕。她肯定遇到什麼大事了,不然她不會這樣。
好不容易到了濱江,我顧不得蔣思琪了,拉開車門跳下來就開始大喊:恪純!恪純你在哪裏?你回答我?
我一路喊一路奔跑一直不停地自責,直到她出事,我才發現自己對她的關心太少,我才發現我自己如此自私。在我與她的這段友情裏,她的付出遠大於我。我為她做過什麼呢,我才發現我從沒為她做過什麼。
我用力地奔跑,用力地哭喊著,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跑了那麼遠的距離,我一點都不累,我知道如果我找不到恪純,如果恪純出事了,我估計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一直打她電話,她一直不接,最後她的電話關機了,不知道是沒電還是怎樣,我已經不敢去想了。
當我跑到橋的末端時,我終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小小的身影。她依然坐在那裏,夏天的風很大,她的頭發淩亂地飄飛著,末尾墜著的蝴蝶結都快被風吹跑了。她就這麼坐在橋墩上,兩腳懸空,像一座絕美的雕塑,靜靜地融於夜色中。
我走近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說:恪純,我……我來晚了,對不起。
我好想把她抱下來,但我不敢靠近,我靜靜地在近處含著淚水看著如此安靜的她。大概過了一分鍾左右,她終於把頭扭了過來,滿臉的淚水,看得我心揪揪地疼。
我慢慢地靠近,她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我一把抱住她,我說:純兒,這裏冷,你先下來。
我試著把她抱下來,她很順從,我知道,我的純兒不會輕生,我們都有一根逆骨,不會那麼容易就想死去的。
我們一起坐在了地上,她靜靜地靠在我的肩上,我撫摸著她的頭,我們默默地流淚,我說:純兒,對不起。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柔弱空靈的聲音帶給我極大的震撼,她說:小小,我一直以為我的第一個男人會是卓航,我真後悔那一晚我沒有給他。如今,我再也給不了……
她嚶嚶地哭起來,我一聽立馬就抖了起來,我站了起來,用從沒有過的大嗓門厲聲問她:你說什麼?他媽誰幹的?
我渾身都像火一樣燒了起來,我發誓如果那個男人在我麵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舉刀砍下去!
我的心疼得快要揪了起來,恪純哭得快要斷氣,我從沒見她那麼那麼用力地哭過。她
恨恨地說:就是那個色男人,我發誓,我這輩子如果有有出息的那天,我一定會把他挫骨揚灰!
我第一次看到恪純的眼裏出現這麼淩厲的光芒,我知道,事情發生後,她慌亂過,絕望過,輕生過,但是她從沒有一刻,放棄過。這才是我認識的她,這才是我恨不能拿命去珍惜的女人!
我過去抱著她,我說:還疼嗎?
她點了點頭,我說:我們回家。
她點了點頭,我扶著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我們走了一小段的時候,蔣思琪也追過來了。
我示意他不要多問,我說:思琪麻煩你開車送我們回去好麼?
他點了點頭,立馬轉身回去取車。我說:純兒,我們先坐這裏等一下。
她隨著我坐了下來,也不說話,也沒再哭了,靜靜的。夏天穿衣服少,我眼睛一瞥,就瞥到了她白色超短褲上的一灘血,觸目驚心。那一片紅從此深深印在我的心裏,至今想起來都覺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