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橫衝直撞地戳到葉季安的肚臍,把小腹上的整片皮膚蹭得濕滑,強硬地頂出形狀,葉季安恍然覺得,自己的肚子像是也被狠狠地操了一頓,他小小地哼哼,探手下去,握住根部開始捋,虎口合不上,還被撐得有點疼,他幹脆把那大傢夥摁在兩邊腹肌之間的淺溝上,搖起腰杆,用身體去摩擦,“這麼硬啊,”連綿地啄著梁逍的唇角,他輕輕說,“我信你沒膩了。”
梁逍塞進第三根手指,直往他敏感處碾,“哇,剛才沒有相信嗎?”若無其事地說著,啃上葉季安的頸子,一顆脆弱的喉結還有脆弱的呼吸,被他銜在嘴裏。
“……誰知道,你最近都不碰我。”葉季安不自覺打起哆嗦,咽喉、身體深處那個地方,都被梁逍照顧著,都讓他有種被捧起來、被掌控的感覺,他本身幹涸,現在澆上熱水,好像立馬就能變得滾燙泥濘。斷斷續續的,再喘叫聲中,他責怪梁逍的冷淡,梁逍也不反駁,隻是動情地看著他,吻他,縱容地把他的牢騷吞下去,好像在說,我都明白,又好像在說,不用再擔心。
這種溫柔讓人很難再繼續忍耐,攥著梁逍的手掌把他拔出來,又坐在他腿上磨了磨,葉季安滑到梁逍大腿一側跪坐,伏下身子,拆開一個套子又張圓嘴唇,認真含好了,用嘴幫梁逍戴上。這種事之前做過幾次,還是不太熟練,邊往下展邊要調整,尤其還要把套子捋平免得箍人,葉季安就得含到最深,他的嗓子眼都被頂上了,嘔吐感和胃裏昂貴的牛肉一起上泛。
但是有撫摸落在背後,梁逍順著脊溝一路捋到尾椎,手指帶著熱意往股縫裏嵌,葉季安的氣兒很快就順了,套也戴好,他耍賴似的趴在梁逍腿上不肯起來,梁逍順著他的意思,不輕不重拍了他屁股兩把,又拿五指兜著抓揉,他就笑了出來,支起身體準備勾上樑逍的脖子,目光一掃,卻看到了從沒見過的東西。
就在梁逍身上,左邊的胯骨,拇指大小的一片,青色紋路,周圍還泛著紅。
是文身。
是一片葉子,紡錘形,邊緣是鋸齒狀。
“什麼時候弄的?”葉季安抬起眼。
“上周,前輩去雁棲湖開會那天,”梁逍別過臉,“比我想像中容易。”
葉季安看著這片葉子,入神般的,舌尖舔了一口,“哎,它是我嗎?隨身攜帶?”他抓住梁逍撐在身後的手臂,一個勁兒晃,“是不是啊。”
“是,”梁逍終於肯垂下眼看,一對上那束笑眯眯的目光,就害羞似的偏了偏頭,“……您明知道是。”
“怎麼不告訴我。”葉季安親吻那葉片,又起身,坐回他身上,濕軟的腿根有意無意地碰上鼓脹的性器。他自己也已經硬得發疼了。
“因為說不出口!”梁逍忽然急了,連個提醒也沒有,帶著葉季安往下一躺,掰開他的屁股就插了進去,一插到底。還是太緊了,剛才擴張得也是太急,沒有平時的充分,葉季安疼得差點一個趔趄,撲在梁逍身上,他微微發抖。
“疼嗎?”梁逍不敢動。
“還行……我緩一下,”葉季安軟軟地趴上他的肩膀,用臉頰去蹭,比起疼痛,久違的充塞感才佔據了他的大部分心神,“不是暈針嗎,這麼文下去的。”
“那個和普通針頭不一樣。”梁逍親掉他額頭上的汗珠。
“就不能說是為了我,什麼都不怕了,”葉季安笑了,放鬆穴口緊繃的肌肉,嚐試著晃了晃腰,“嘴平時那麼甜。”
“那樣好像在作弊,前輩隻要知道我為什麼做文身,就好了。”梁逍直直地看著他,開始向上聳動,逐漸地加快節奏,他的腰力經常讓葉季安覺得不可思議,就好比現在,他的膝蓋有床麵支撐,上身也被抱著,仍然被聳動得顛三倒四,他不知道梁逍光憑一把腰怎麼能頂得這麼快。
當然也沒工夫再琢磨別的了,葉季安好比一波海浪,在梁逍身上流動,汗滴下去,叫聲漸漸忘情,他射得到處都是,又被翻個麵繼續操。梁逍似乎更喜歡從後麵來,或者讓他仰躺,把他的腿掰到最開,赤裸裸地折疊起來,壓在身下。於是這兩種姿勢他們都來了一遍,中途葉季安電話響了,是工作上的,這場大汗淋漓才暫且告一段落。
十幾層的高度,紗簾還拉著,不用顧慮太多,葉季安踩上拖鞋,光溜溜走到窗邊,“嗯,我知道了,明天你跟他說清楚,”嗓子雖然叫啞了,但談起工作,葉季安的聲音還是能隨時穿上那股適宜的冷淡,“是很麻煩,所以不要再犯這種錯誤。”
梁逍盤腿坐在床上擺弄遙控器,按了幾下,成功把全屋的燈關掉,他又抬眼去看。葉季安點了支煙,卻隻是夾著,沒有抽幾口,也許是因為流了太多汗,又也許,是城市的燈光太多太亮,漫上高空,那副身體明明是剪影,卻又像是會發光的,白得發藍,文身就成了畫紙上清晰的丹青。
葉季安正因突如其來的黑暗而發懵,回過頭來,梁逍看見他瞪大的眼睛,濕潤透亮,無辜得像是羊羔。
嘴裏說出的卻還是那樣的話,沒有責難和不耐煩,卻因平靜而顯得嚴厲,“我說過了,不用和我說對不起,明天自己解決,不行再往部門裏報。好。嗯嗯,再見。”
梁逍看得入神。
他站起來,葉季安靠在落地窗上,靜靜把他看著,手垂在腿邊,猩紅閃爍。
“最近我也一直在犯錯,”梁逍走到葉季安身前,“可能比打電話的那位還嚴重,自己沒辦法解決。”
葉季安深深吸了口香煙,兩隻手臂搭上樑逍的肩膀,把煙霧吐在他耳側,“什麼錯?”
“我讓前輩覺得奇怪了,”梁逍雙手自然地握住他的腰,摟上他,一同輕晃,“讓您想不通我在想什麼。”
“所以……你在想什麼啊。”葉季安咬他耳朵。
“我在生氣。”
“嗯。”
“是生自己的氣。太忙了,升了職才發現自己這麼弱,很多東西要學,還有很多事都應付不來,前輩抽出空要和我一起,我竟然會沒空陪。每天除了工作好像什麼都顧不上了,工作完了之後什麼話都不想說,也都說不好,還讓您去了那麼一個亂七八糟的部門,這種感覺就像……”梁逍撲哧笑了,彎腰把腦袋埋進葉季安頸窩輕輕地蹭,有些難為情的樣子,“我讓您走了,沒有保護好您。”
“哪有,我那新部門可不是拖油瓶啊,我還漲工資了呢。”葉季安捶他後背。
“你這就是思想包袱太重,”他又笑了,“我可以理解成,每天見不著我,被各種瑣碎牽著鼻子走,上班下班,趕路又是一項大工程,我又沒空做飯,小梁同學感覺生活品質急劇下降並且缺乏關愛,所以不開心嗎?”
“我沒有這麼嬌氣。”梁逍一本正經地辯解,吻上葉季安的胸口。
“那就是想我了,單純不爽和我分開。”葉季安一手靠上玻璃,把煙舉高,一手將五指插入梁逍的髮絲,緩緩地捋。
“……”這回梁逍沒法反駁了,掐著他的腰杆把他轉過去,第三隻套子已經扯下,也沒再戴新的,性器燙呼呼地貼上臀肉,又是磨,又是戳,隨時都要破進去似的,又把濕透的人在身前抱緊,一個勁揉。
“嗯……”葉季安被揉得輕聲哼哼,猩紅的小點跟著身子亂顫,又吸了口煙,終於把它碾滅丟掉,“其實,我想了好久了,以後咱們搬到這邊住吧?把那兩套房子賣了,再補點錢,在附近買個新的,也不用那麼大,想住別墅就回你家待幾天,”他回頭啜吻梁逍的臉頰,吃吃地笑,“你看行嗎?把路上省下來的時間用來做飯,還有做愛。”
梁逍含上他的嘴唇,笑得像個小孩似的,“哦——那前輩也不用再還房貸了。”
“嘿,你別想一個人付全款啊。”
“但是大的還是要買,至少三室一廳吧。”梁逍跟他耍賴,口氣也像孩子一樣興沖沖的,之後就這樣一直在窗邊,沒了套子,好像也就沒了計數工具,葉季安這種靠數字吃飯的人也數不清自己射了幾次,又被射了幾回。隻知道最後被搞得完全站不穩了,他暈暈叨叨往後癱軟,倒在梁逍懷裏,磨紅的腿股間滴答的東西不斷打滑,身體還不斷流出更多。
他是被橫抱進浴室清洗的,第二天開會,講PPT都是坐著。
因為腰還是軟的,腿合不上的錯覺也還在。
但是等到回自己辦公室坐穩,那就愜意了,葉季安把手機在桌上支好,打開前置攝像頭,很快,梁逍出現在螢幕中,整個人神清氣爽,他短短地跟葉季安對視了一眼,臉上掛起融融的笑,繼續看向電腦,敲起鍵盤。
他的手機也放在桌麵上,也是斜著的角度,葉季安能夠清晰地看見他襯衫上的褶皺、睫毛下的陰影。
還有自己送的那條領帶。
但是葉季安也沒跟入迷似的看多久,咬咬牙,專心致誌地工作起來。
約好了遠端同步上班,就是用這兩個鏡頭連接,就算隔著樓層,也好像在一張桌上辦公。
那怎麼保證工作效率?怎麼保證不沉迷戀愛無心幹活?
他們還約好了,誰先走神誰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