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幻影夢中來(1 / 2)

阿朱以前曾想過,幻境到底是什麼樣的。是像夢一樣無所拘束,模糊不辨別,還是如同一個真實無瑕的現實場景,根本讓人難以辨別?

但誰知道呢?她又不可能見到幻境,小說電影裏看得太多,大同小異,主角總是能勘破虛妄。而真正輪到她自己,她突然覺得有些輕鬆,也有些凝重。

輕鬆的是這個奇怪幻境隻要認真辨別,便能順利脫身,並沒有神乎其神到難以化解,凝重的是自己心中仍是存有疑慮,對自己麵臨的一切抱有懷疑。

當她清醒過來時,隻聽到耳邊潺潺的水聲,風聲,有熟悉的聲音在小聲交談著,似是不解,“她們怎麼還不醒……?”

她睜開眼,一瞬間所有的感覺全都回歸己身,斜落了半身的溫暖陽光,空氣裏濕潤的水汽,她自己身上也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毫無之前被冰冷湖水凝固的滲人之感。而阿貞阿伊她們此刻正坐在旁邊石頭上等著,一個個挨湊在一起,手擠著手。

接著她發現自己正站在湖邊,身邊還站著好幾個姐妹,似仍在幻境裏,臉上表情也多種多樣,著急煩躁的,隱有憂慮的,恐慌不安的……在她們前邊,卻仍是那片寧靜無波的碧湖,湖中東一片西一片的擁簇著荷葉與荷花。

仍是粉白和粉藍的花瓣,鮮明嫩黃的花蕊,水中央那條圓石子路一個接一個的,一直連接到對岸,阿朱心中突然一動,在那隱隱綽綽的綠意遮掩中,果然看到了先前那個素色的汀閣。

她們仍在最初到達的湖泊的這一麵,而她們的目的地原本也是這裏。

所以引路的紙鶴到了這裏便不走了,因為這是淩霜居必有的一次考驗。

阿朱不由抬頭望了一圈,不過她什麼也沒看到,倒是終於引起阿貞等三人的注意,她還在若有所思,阿貞便已經為她擠開一個位置,拉著她在旁邊坐下來。阿朱便將那汀閣指給她們看,阿貞呆了片刻,才道:“所以我們到底要去哪裏呀?”

“大概要等阿音她們全都清醒過來吧。”阿朱看著性子有些急躁的阿音臉上滿是‘走得不耐煩真想在這裏坐一會兒’的著急表情,看起來還真有點詭異……不過,她也猜到她們麵臨的幻境可能不盡相同。

她因為自身的原因,遇到幻境的第一個感應使得‘石頭’消失,一切都亦真亦假。當時她心中第一個想法就是幻境,是淩霜居中類似煉心路的存在,然後又覺得自己‘夢要醒了’,其征兆也是像她過去看過的電影中直接往下墜去,但她本來便覺得懷疑,便又看到了幹淨的石頭和水邊的瓊花。

她心中隱存的想法讓她看到了幻境的破障,如果說水中的石頭還可能是因為法術等原因,那隻有一枝的細小瓊花卻不容忽視,她最後轉身看到的一切也讓她心中領悟,於是在墜落後便清醒過來。

其實這幻境挺簡單的,隻是非常出其不意,而且如果隻是為了試一試每次送來淩霜居的這些五六歲的家族後裔,也已經足夠了。

阿朱轉頭問道:“你們都看到了什麼?”

和她挨著坐在一起的阿貞眨了眨眼睛,粉嫩的臉上一皺,與另一邊的阿伊阿媛互相看了一眼,才慢吞吞道:“別說了……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走著走著就到了岸邊,我上了岸,本想去那汀閣裏,結果看到你們都落後好遠,真是太奇怪了,我打了個寒噤,張開眼就看到你們都一個個傻站著。”

“嚇死我了,”阿貞道:“我看你們一個個都在呢,還是先前站的那個方位,可是我怎麼叫你們也聽不見,我都在你們眼前晃過好幾圈了,也沒人理我,還好不久阿伊就猛地一抖,我就看著她哭哭啼啼的坐在地上抹眼淚。”

說著便望向安靜坐著的阿伊,阿朱和阿媛都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阿伊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我,我看到你們一個個走得飛快,感覺自己要跟不上了,我本來想你們一定會等我的……”

她稚嫩的小臉上有些黯然,又有些堅定,捏著小拳頭低聲道:“我想著你們怎麼可能不等我,於是急得一下子哭起來,我想,我想這是要告訴我,以後就不會有人再等我了吧。”

一一以後踏上仙途,自然便與從前不同,雖然仍是結伴同行,卻不會有人再留在原地等她了。

如果不自己努力的話,便隻能一步一步的落在後麵。

阿朱若有所悟,阿貞便忍不住仰臉,笑著對她道:“所以我是過關了嗎?我第一個醒的呢!我倒是沒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