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晚上【上】(2 / 3)

“可是……可是……他——呂曉,他現在幹什麼呢?”她的雙眼皮開始不停的跳動,一晃一晃的,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將所有科目統統地複習一遍,爾後,再輕鬆一刻呢。”

是的,他也應該如此。臨陣磨快三分嘛!

呂曉——肖雪的同班同學。學習條件,當然不能與肖雪相比。假如他父的職業也與肖雪一樣——是學校裏的老師。呂曉,這個頑皮動的孩子,絕對可以跟肖雪打對門了,至少他們可以在相同的家庭環境中進行一場大的比賽。而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是生而不是女生。

對,生和女生一定有區別的,比方說在操場生可以像虎一樣飛來奔去,在教室裏他們可以提高嗓門說話聊天、做小動作、故意搗蛋;他們還可以無所顧忌地欺負女同學。最頑劣的時候,就在教室門頂輕悄悄地放置一把箥箕和一把笤箒,待老師課推門的那一瞬間一定會讓老師吃一驚的。尤其是對付女老師,那種滋味、那個場麵,逗得全班同學哄堂大笑。這個時候,那些出風的學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明與才智,更佩服他們的膽量與過識,而曉就是其中之。

這個餿主意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不會是天生故有的吧,倒學生報複老師的一大絕招,當然肖雪是不會支持他們這一行為的。這是在學校,在校外就更不用說了,他們講哥義,打群架,拉幫派以為自己是英雄好漢。而女生就不會是這樣,也不可能這樣,或許,隻有一小部分女生,概率大約是百分之一吧,是女生應該是柔的。

可是,事實,曉父是幹部、工出。但他的學習用功與個聰穎深受老師和同學的喜,這一點,肖雪是非常肯定的。那高高的個怎麼說也不會低於一米七五吧,不是肖雪吹他。拿肖雪的話說再不標準的測量器也不會把她測定在一米六以下的,她還穿一雙不超過三寸的高跟皮鞋,這麼一來,曉足足比肖雪高出半個腦袋來;而他的小白臉,細材,苗條俊秀,怎麼說也是學校裏唯一的大家公認的校草了。他不僅學習好,最拿手的是打籃球和滑冰。從高一到高三他們倆一直是同班同學。曉是班裏中隊長,肖雪是學習委員。

現在,馬要麵臨高考的現實,他們從此將要各自奔赴前程。時間真是過得快呀!一晃十二年匆匆已過。平時她並不這麼認為的,她總覺得一天一天的過,一年一年的升級,那功課的繁瑣,學業的增加,漸漸地給她施加沉悶的壓力。連她也體會到一個“累”字了。可是現在倒似乎舒了一,可不是麼,歲月就是這樣,肖雪也開始談論歲月了。真有意思——歲歲年年、年年歲歲——不就是歲月嗎?但再仔細一想,明明是年年月月地過子,卻幹麼要歲月而不年月呢?她開始納悶了,但一轉眼就找到了答案。噢!對啦,肖雪又長見識了,她想起某個說過的一句話:這年月混的能怎樣。這不是年月嗎?是的,這年月她都混到十九歲了,混?多瀟灑的一個詞啊!嗬嗬!她為自己的見識而感到得意。“歲月”、“年月””、“混”全讓她給用了,她都幾乎高興的要跳了起來。

可是,當時間已為過去的時候,無論如何,不管你采取任何一種辦法,都無法讓時間停在某一角落,就算你是神仙,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就算你是玉皇大帝、王娘娘,或許是千變萬化的孫悟空……難道你能讓時間倒轉回去嗎?笑話!肖雪是無能為力了,她再怎麼也不會回到從前了,除非……除非是……脫胎換骨……她娘再生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肖雪,但那是想象,那不是現實。麵對現在的現實,她開始感到惋惜——她惋惜時間了。因為明天就要開考了,她的心裏總是有一塊疙瘩不知怎地放不下,她不是因為怕考試沒有十足的把握,或許是心緊張而憂慮。她不是為了這個,這個並不重要。假如,不是假如,是就算——就算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至於讓她如此。今年考不還有明年,這條路走不通還有另外一條路嘛。可是她還是有塊疙瘩,這塊疙瘩也不是解不開的,解不開也沒關係,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到了肖雪這裏,況就不同了。她總希望能與曉同時報考一所學校,那時就能相互照顧、相互學習、探討、流了——歸根結底——至少是他們又能走在一起了,不是嗎?想到此時,她的角流露出一種笑意,那種笑意是馨柔和的;那種笑意是甘甜如蜜的;那種笑意是能傳遍整個管將所有脈打通後讓沸騰舒暢的;不僅僅如此,那種笑意應該是能給以一種美麗的、燦爛的、年輕幼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