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子高喪命(二)
“朝廷不會容忍這樣的人,所以他遲早都會被哢喳的。”說著他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韓子高聽著這番話,心中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他隻能強忍怒氣,同時他又頻頻給李尉使眼色,李尉隻好默不做聲了。韓子高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誰告訴你們的?”
“這種事不需要告訴,我們都知道,還有我們的軍主整天忙著跟人拉關係套近乎,他都沒心思練兵,我們能在這裏呆幾天呢,說不定說散就散了,所以大家就都在找樂子。不過這事兄弟知道就好,可千萬不能給上頭說啊,不然我就死定了。好了,既然你們是找軍主的,那你們進去吧,但願你們能夠見到軍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經常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他去哪裏了?”
“這我們哪知道啊!”韓子高和李尉隻好牽著馬自己往裏走,往前他們看到有人聚在一起賭錢,繼續往前他看到練兵場上空無一人,那些放在兵器架上的兵器甚至有了一些鏽氣,他很氣憤的將其中的一支槍擲在地上,然後轉身來到了軍主的指揮所前,屋中空無一人,但是屋內一切井然,子高坐在了軍主的椅子上,氣得臉色鐵青,李尉知道軍主的做法嚴重不符合韓子高一貫的治軍之道,他也絕對不會容忍這種自由散漫的人帶兵,所以韓子高是在等待此人的到來,好好好教訓教訓他。李尉見此景趕緊來到了外麵,他本想派人去尋找軍主,但是韓子高及時喚住了他,並且氣急敗壞的說道:“不許去找,我倒要看看此人會在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兩個時辰之後軍主回來了,又到換崗時間了,新的一班人馬站了出去,剛才的站崗的人回到了自己的營房裏。軍主根本沒有留意他的士卒有什麼變化,他一如往常的悠哉遊哉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當跨進屋子時他看到了坐在那裏的韓子高和李尉,他嚇得兩腿發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韓子高的麵前。韓子高看著他,臉上毫無表情,子高的手指向了他,但是伸出去的手有點顫抖,半天他說道:“你今天去了哪裏?”
“我,我……”那軍主結結巴巴的吭著。
“你去了哪裏?”韓子高明顯非常生氣,他提高了嗓音,“快說。”
“我,我……我哪兒也沒去。”
“你為什麼不按時操練兵馬?”
“這個……”
“那你每天都在忙什麼?說!”韓子高重重的將手拍在桌上。
“我……”
“你究竟是幹什麼的,一問三不知,誰讓你這樣帶兵的?”韓子高的臉都被氣得有點變形了。
他跪在地上久久盯著韓子高,突然說道:“要不是將軍你……”
“我什麼?”
“我……”
“你真是膽大包天,來人啊,給我好好打他二十軍棍!”這個軍主被脫出去挨打了,外麵傳來了淒厲的慘叫,一會兒之後,軍主被拖到了韓子高、李尉麵前,韓子高對那個軍主說道:“你好好練兵,我以後還會來的,希望今天的事情以後不要再發生。”說完他和李尉離開了那裏。
二人騎馬回到了韓子高的駐地,在堂上李尉直言道:“將軍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那個軍主,他這樣汙蔑將軍,將軍您難道還有容忍他的必要嗎?”
“我不是容忍他。”
“那是為什麼?”
“如果我殺了他,那麼他人就會徹徹底底的認為我是一個斷袖之癖,我在泄私憤。”
“將軍,你不殺他,他就會改變嗎?”
“我這樣希望。”
“你不怕他反咬你一口嗎?”
“想致我於死地的人很多,多一個無防,況且他不一定會那麼做。”
“好吧將軍,你好好休息吧,我會隨時去盯著他的,你放心吧,這樣的事情不會再出現了。”李尉出去了,韓子高陷入了極度的難堪之中,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士卒也會這樣對自己。
挨完打之後的軍主趴在自己的床榻上,眉頭緊鎖著,他捏進拳頭捶著自己的枕頭自言自語道:“看來他們說得是對的,跟著他遲早會完蛋,就算不完蛋也會被他給整死,我還得多與他們走動,給自己另謀一條路。韓子高你等著吧,你這個怪癖小人,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光大元年八月,前上虞縣令陸肪接到了禦史中丞的書信,讀完信後他雙手一抱拳說道:“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然後他站起來急急的向府衙外走去,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他又回到了這裏,他將一個竹筒交給了衙署,並且對衙署說道:“這是我接到的最新的文告,你馬上送往京師,並且一定要將此文告交到尚書大人手中。”衙署看著縣令大人不敢說話,行動也甚是遲緩,陸肪看到後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卑職位卑,恐怕根本見不到尚書大人。”
“你到京師之後,先去禦史中丞大人府上,你對府上的管家說是上虞縣令讓你來的,他們自然會幫助你見到尚書大人。”
“屬下知道了。”衙署下去了。陸肪看著衙署遠去的背影露出了得意的笑。
同年八月朝廷接到了韓子高軍主的舉報,上麵說韓子高厲兵秣馬準備興兵,這正好讓高宗有了除掉韓子高的借口,可是他還需要更加充足的證據才行,此時尚書令將上虞縣令送來的文告交給了皇上,坐在禦座上的高宗皇帝一看文告上的內容,嘴角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忽而他沉下臉說道:“看來右衛將軍造反是事實,把這兩份文告交給朝臣傳看。”站在高宗皇帝身邊的公公將東西交給了站在金鑾殿上的眾臣,大家都發出了唏噓聲。緊接著司徒大人站出來說道:“皇上,既然韓子高謀反之心如此明顯,朝廷要想辦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