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舉劍,狠狠地劈向他雙腳之間的鐐銬,鐐銬應聲而斷。
慕棲洲雙眼通紅,四目相視下,沈南意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淚流不止。
她這才看清,黑色的衣服上,同樣是黑色的玄鐵鏈,彎鉤穿透了他的肩胛骨,血還在汩汩地往外冒。
沈南意胡亂地擦了把眼淚,將手心貼在她的傷口處:“有點痛,你忍住!”
她的掌心發力,淡淡的金光覆蓋在傷口上,一邊將彎鉤向外推,一邊止血。
慕棲洲的臉煞白,渾身都冒著豆大的冷汗,但他隻是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
彎鉤哐當一聲掉在地麵,肩胛骨的傷口像一個巨大的洞,慕棲洲也應聲倒在了地上。
沈南意立刻將雙手都壓在了他的肩胛骨上,神力源源不斷地注入,讓慕棲洲的臉逐漸變得紅潤了些。
肩胛骨的洞重新長出了肉,傷口迅速愈合,慕棲洲捏了捏手掌,體力恢複大半。
沈南意癱坐在地上,隻來得及喘口粗氣,便立刻攙起慕棲洲往外走。
她邊走邊惡狠狠地咬著牙:“你休想拋下我,走!”
慕棲洲百感交集,眸色發沉:“沈南意,你真的太不聽話了!”
沈南意抽了抽鼻子,心疼得不行:“別說話,你還能不能動?”
她捏住慕棲洲的手,又將自己的神力渡了一些給他,慕棲洲立刻覺得身體靈活了一些,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能動,你回來這做什麼!你明明已經到了東海之外,再往前就是少昊之國,少昊的後人還在,他們要是見到你,一定會救你的。”
沈南意邊攙扶著他邊往外走,氣得牙癢:
“我當然是回來看你的笑話,看你被打成豬頭,我開心啊!你這個負心漢,王八蛋!混球!”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慕棲洲伸出滿是傷痕的手,溫柔地擦拭她的眼淚:“別哭,我錯了。”
他如果不送走沈南意,那今日遭受酷刑的便是她了,他怎麼舍得呢?
“我們現在闖出去,一定能行的。”
沈南意與他十指交纏,眼神決絕:“生一起生,死一起死,你丟不開我的。”
“你是不是傻?難道你沒看玉玨嗎?”
慕棲洲忍著鼻尖的酸澀,提醒她。
“看了,師父的神魂在玉玨中沉睡,我的心願已了。”
沈南意轉臉看著他,秋眸剪水:“所以我可以安心同你共赴生死了。”
“沈南意,你……你大概是傻了。”
慕棲洲泛著淚將她扣在懷裏,摩挲著頭:“笨蛋、笨蛋。”
“你也是笨蛋。”沈南意悶著聲罵道。
“那我們兩個笨蛋,就痛痛快快地活這一回。”慕棲洲眼裏閃著光。
沈南意熱切地看著他,舉著手中的劍,問道:“好!有沒有趁手的家夥?”
慕棲洲唇角浮著笑,手心一攤:“你忘了?”
“金弓?”沈南意驚喜地叫了出聲:“對對,金虹氏擅弓,族中子弟是大荒有名的神箭手。”
“許久不用,不知道是不是生疏了。”
他回首一拉,嗖地一下,金箭刺穿了一個衝向他們的魑魅。
魑魅中了箭,發出了尖利的慘叫,灰飛煙滅。
“嗯,湊合。”慕棲洲滿意的收起了金弓,“走吧。”
“走,殺他個片甲不留!”沈南意黑眸如墨,殺意頓起。
今日,她就要掀翻這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