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簇擁著走進宮內,屋子裏早已點好了炭火,溫暖如春,夕若脫掉鬥篷,立刻就有人伸手接了去,她一坐到椅子上,立刻就有人送上溫熱的燕窩。夕若看著忙忙碌碌的眾人,再看看短短時間便煥然一新的房間,苦笑一聲。
不想繼續傻坐著了,她預料到楚奕處理事情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便回房小睡,一覺安眠,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屋外寒風呼嘯。她正準備披衣起床,芄蘭走進來告訴她,楚奕已經來了很久了。
夕若問她為什麼不叫醒自己,芄蘭的回答是楚奕不讓。夕若隻得苦笑,楚奕這家夥是演戲演上癮了吧,真把自己當成孕婦了。
若,當這盤彌天大局結束的時候,他是否會覺得難過?
胡思亂想間,芄蘭已經將鬥篷披在她身上,竟然是藍色的,前麵有一圈咖啡色的滾邊,長長的,看上去精致又高雅。夕若原本想說不用的,畢竟是在屋子裏沒出去,披著鬥篷有些熱了,但看著芄蘭熱情洋溢的臉,話到了嘴邊卻沒能說出來。
和她一起走到外間,楚奕果然在,斜靠在軟榻上,眼神半眯,麵前的書幾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點心,見夕若出來卻是立刻站起,迎了過來。
“睡的還好嗎?”他笑吟吟的握住夕若的手,眉心卻頓時皺起來:“手怎麼這麼涼?很冷嗎?”夕若急忙搖手道:“不冷不冷,我這是老毛病了,不礙事。”
楚奕瞪了她一眼,將她扶到軟榻上坐下,眉心依然沒有舒展的預兆:“手這麼涼,這是什麼老毛病?待會要找太醫來好好看看,吃點藥補補。”
夕若擠出一臉僵硬笑意,點點頭稱是,然後道:“皇上,我有事想和你談。”她看了他一眼,加重語氣:“單獨。”
楚奕愣了一下,揮手屏退了左右,偌大的屋子頓時隻剩下他、夕若,還有站在一邊宛若空氣一般的李公公。夕若依然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楚奕,朝李公公揚了揚眉。
“他不礙事。”楚奕道。
夕若道:“有些事情越少的人知道,對你對我就越好。”
楚奕皺眉,然後眯眼看著她,夕若毫不在意的任他打量,最終還是楚奕妥協,李公公走出房間,大門關上。
等到耳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夕便若立刻問道:“事情解決的怎麼樣?”
楚奕表情突然冷漠:“單憑一枚玉佩,動不了西林家。”
“沒關係,我一開始也沒指望這樣就能扳倒他們。”夕若脫掉鬥篷放在一邊,挽著袖子給楚奕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安慰道:“這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免得他們太自以為是了。”
楚奕無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轉頭看她。
夕若也將杯盞端了起來,小小的啜了一口,將翠青的酒杯拿在指尖把玩,一副淡漠的模樣,看也沒看楚奕,卻開口道:“你有什麼想問的,說吧。”
楚奕聞言半點也沒客氣,張口就道:“柔妃一事是真是假?”
“這個問題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是真的。”夕若頓了頓,又補充道:“你若不信,大可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