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他剛到樓梯口,傅景司喊他。
耿蒙四肢瞬間僵硬,他梗著脖子沒回頭:“幹嘛啊?”
傅景司走近,在他身後說:“我沒有迷糊。”
“……”
“說的,做的,都有意義。”傅景司勾起嘴角,“我喜歡你。”
“……”
聽到傅景司親口承認,耿蒙第一次沒有為他猜中而鼓掌,腦海裏回憶著傅景司說了什麽,做是顯而易見,親得嘴都快腫了。
片刻,他想起來了。
甚至傅景司說話時的神態,他都想得一清二楚。
性感且深情。
“幹你。”
“……”
耿蒙十根腳趾頓時都恥得蜷縮起來。樓道口黑漆漆的,他這才想起,他竟然是摸黑到的樓頂。
他頭不回紮進黑暗,健步如飛逃回宿舍。
宿舍特別安靜,他爬上床躺好,狹小的空間殘留著淡淡的牛奶味,耿蒙索性拉過棉被蓋住頭,悶在黑暗裏睜著眼睛。
睜著睜著,眼皮累得厲害,瘋狂往下掉。
沒等到門口響起動靜,耿蒙睡著了。
夢裏他還在想,傅景司一直不回來,別是在樓頂被風吹成真正的冰雕吧?
事實證明,沒有。
第二天耿蒙起床,傅景司正好出門參加運動會。
耿蒙緊繃的背脊總算放鬆。
他和老李請了上午的假,送杜許去機場,至少有半天不用直麵傅景司。
洗漱好,他帶著杜許去食堂吃早餐,吃完早餐直接打車去機場,路上杜許喋喋不休說著話,耿蒙懶懶聽著,神遊天外。
等到機場,杜許要進安檢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歪頭問耿蒙:“哥,那什麽,你是你,不是沈蒙,還記得不?”
耿蒙莫名其妙:“廢話,當然記得。”
杜許點頭,往前幾步又回頭:“哥,我老實說了吧。”他吞了口氣,“昨晚我沒睡。”
“你沒睡熬夜……”耿蒙卡住。
沒睡。
等於杜許沒說夢話。
那?
耿蒙眼前發黑:“艸!”
杜許聽見了!
“哥,其實男生互幫互助這事,挺正常的,真的。”杜許拍他肩,“你別放心上,我也和舍友互相幫助過。”
耿蒙也聽過有些男生看片激動了,會互相那啥,但聽到杜許也這樣,他太陽穴突突跳:“你哪個舍友?”
“就現在的。”杜許咧嘴笑,“真沒啥,年輕氣盛控製不住,多正常。不然傅景司是A,你是A,你還能喜歡他啊?”
“當然沒有。”耿蒙下意識反駁。
他喜歡傅景司?
開玩笑!
傅景司不是O,也不是女生,他絕對不可能喜歡他。
杜許說得沒錯,他昨天之所以沒有拒絕傅景司,完全是他最近欲求不滿,一時衝動沒控製住。
“這就對了。”杜許眯眼笑,他伸開雙手,“哥,我馬上走了,離別擁抱來一個?”
“膩不膩啊你。”耿蒙擺手,“走了。”
他轉身往外走。
杜許目送耿蒙走遠,直到看不見,他才苦澀收回僵硬的雙臂,低聲說:“對不起。”
我說謊了。
耿蒙離開機場,沒有回學校,順道去了醫院。
沈揚琴精神挺好,他推門進去,沈揚琴正在視頻會議,聲音中氣十足,似乎是在討論分店選址的事。
自從事情捅破,沈揚琴就沒再提出國的事。
耿蒙坐沙發上等沈揚琴開完會,茶幾堆滿了果籃,其中一個有冬棗,他摳出來幾個,是洗過的,他拋了個到嘴裏。
水分挺足,就是不太甜,沒他那天給傅景司的……
“……”
耿蒙噎住,怎麽又想到傅景司?!他飛速吐出冬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