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進前廳,冉穆麟就被圍了起來。
“王爺……陛下竟然立晝仙人爲男君,這是違背祖製之事,北淵的百姓會如何看待陛下,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北淵!王爺!您一定要勸陛下收回成命!”
“王爺,金國喜好男風天下皆知,可我北淵開國一百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男君,陛下這樣做,會讓我北淵淪爲金國那般淫亂之國,臣……愧對先皇……”
“王爺,男君一事非同兒戲,臣等知道陛下一定是被逼無奈,王爺……”
忍著頭疼,聽著五六個人在耳邊聲淚俱下地懇求他讓皇兄收回成命,冉穆麟很想下令讓家奴把這些人丟出王府。他在心中譏諷,沒有男君,那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若北淵的皇上真如這幫老糊塗所說,那個男人就不會對皇兄出手!在這件事上,他很佩服金國人,他們視男風爲常事,就連金國皇上的後宮裏都養著男君,更不乏男妃。迂腐的人,不下旨難道就能杜絕這種事嗎?他昨晚還要了楓兒呢。
“王爺……”伍羽坤和張昭昌同時出聲,兩人是最心憂之人,他們的女兒一個貴爲皇後,一個是皇妃,原本陛下寵愛妍妃和趙妃,他們的女兒就已是受了冷落,如今又喜歡上了男人,他們的女兒在宮中更淒涼了。
“各位大人,本王昨日剛剛回京,這件事本王也是萬分的震驚。本王一會就進宮麵見皇兄,待問明之後,本王再與諸位大人商討。”冉穆麟揉揉額角。見他似乎十分疲倦,又想到他昨日剛回京,幾人也不好說什麽,隻是求他盡快去見皇上,這才離開。
“他娘的。”駡了一句,冉穆麟坐下,拿過管家遞來的參茶慢慢喝了起來。“劉瑜,吩咐廚子給世子做些補品,不要太葷腥。”
“奴才這就去。”劉瑜不敢多問,趕忙下去吩咐,心想昨日王爺回來麵色不善,不會打世子了吧。接著,他輕輕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王爺從未動過世子一根指頭,怎麽可能打世子。
冉穆麟可以想到宮中現在會亂成什麽樣子,當然是私下的亂。四個女人也許可以相安無事,但四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就很難說了,何況這個男人是個不能惹的主。冉穆麟不由得又埋怨皇兄,就不能多等兩日嗎?起碼給他留一天和楓兒溫存的時間,昨夜剛剛傷了兒子,他今日怎麽也得陪陪兒子不是。
“他娘的。”放下茶碗,冉穆麟決定先去疼疼兒子,這點鶏毛蒜皮的事等他有空了再說。
“墨楓……”坐在床邊,薛祁盯著墨楓的脖子看,“你和冉穆麟……嗯……歡好了?”一定是,墨楓的脖子上都是吻痕呢,就像爹留在他身上的一樣。
歡好?冉墨楓不懂,搖搖頭。
薛祁臉上的羞澀瞬間沒了,他奇怪地摸上那些印記:“那這些是什麽?”難道不是嗎?原本他以爲終於找到一個能傾訴的物件了呢。
異色的眸子裏全是疑惑。冉墨楓摸摸自己的脖子,有什麽嗎?薛祁馬上把銅鏡拿來,給他看。看著銅鏡裏自己脖子上的點點紅印,某人還是不明白,搖頭。
“墨楓……”把銅鏡放到一旁,薛祁解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脖頸和鎖骨,“你看,我也有。”
異色的眸子是驚奇。
“是爹留在我身上的。”羞澀地解釋,薛祁的臉很紅,細長的眉微蹙,他有些難過地說,“墨楓,爹心裏有事呢,可我看不出來。爹的心事……我總是看不出來。可我和爹,是世上最親近的人了,我卻不知爹在煩惱什麽。”
係上扣子,薛祁脫鞋上床,弓起雙腿,下顎抵在膝蓋上,幽幽道:“墨楓,我知道的。世人不讓男子和男子在一起,更不讓爹爹和兒子在一起。但我不管,我隻要爹。在仁昌的八年,是我過得最幸福的八年,我喜歡爹親我,摸我,碰我。可是有些話我又想找個人說說,不過仁昌除了我和爹,沒有夫妻是兩個男子,我以爲,我以爲你和冉穆麟也在一起了呢。”
心中的疑團擴大,冉墨楓抿著嘴,薛祁和易的事他幷不清楚,對兩人同吃同住更是從未覺得有何怪異,畢竟他和父王也是這樣的。
“父王……”想了半天,他對失望的人說,“父王說這件事是最親近的兩個人才能做的,隻有父王才能對我做。”
薛祁的眸子瞬間散出亮光:“那你就是和冉穆麟歡好了!墨楓!”他高興極了,原來不隻他和爹在一起,墨楓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