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一聽是皇上犒賞的,守在門口的幾位侍衛們又多喝了兩碗肉湯。
月亮被風吹來的雲層擋住了,就聽“咚咚”幾聲。正吃得興高的守衛們突然到在了地上。從驛館旁的巷子裏躥出十幾個人,把守衛們拖進了驛館,驛館內的守衛也暈倒在地。
“快!換了他們的衣裳!”
原本已經睡下的幹仲天和沙古丹此時推開門走了出來,他們穿了一身守衛的衣裳,在見到送飯的人時,對方朝他微一頷首。他們的人已經全部換好了衣服。
“太子殿下、王子殿下,我等奉主人之命前來護送二位殿下出京,請二位殿下速速與我等離開。”
“走。”
門外多出了十幾匹馬,一行人上了馬,直奔城門而去。
“什麽人?!”
剛到城門口,守城的士兵大喝。
“義郡王命我等出京查案。”爲首的男子掏出一枚腰牌,守城的士兵一看,馬上下來,打開了城門。
僞裝成士兵的幹仲天和沙古丹略有深意地互看一眼,在城門打開後,兩人夾緊馬腹,用力揮鞭。馬匹快速地跑過城門,幹仲天回頭看了一眼漸漸關上的城門,目露寒光。這次回去,楚國必滅北淵!
一隊人急行了十幾裏後,爲首的幾名帶著幹仲天離開京城的男子停了下來,回首抱拳道:“太子殿下、沙古丹王子,小的就送兩位殿下到此。”
“告訴你家主子,今日之恩,仲天銘記在心,他日必將回報。”說完,幹仲天也不耽擱,對自己的手下示意後,和沙古丹兩人快速離開了此地。
看著他們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爲首的男子露出抹冷笑,擡手撕下了臉上的假皮,朝後揮手,跟著他的人朝四處散去。
幹仲天恨不能生出雙翅膀飛回柏鄴。沒想到,他此次離京,竟會與父皇生死相隔。想到那名刺客是懷東籬那個賤人引來的,幹仲天就想了不下百種捉到那賤人後要如何讓他生不如死。正想著回去後要做的事,前方突然躥出十幾道黑影,還不等他回身,明晃晃的飛刀就直奔他坐下的馬匹而來。
“嘶……”
馬匹發出慘叫,摔倒在地,幹仲天翻身落馬,無數的箭雨從天而降。
“仲天!我們中計了!”
幹仲天的身上一陣刺痛,接著他聽到了沙古丹憤怒的吼聲。
…………
無波殿內,晝懷抱冉穆麒酣然入睡,突然他睜開雙眼,眸中的困意瞬間消失。慢慢抽出被冉穆麒枕著的胳膊,點了對方的睡穴,他穿衣下床。
喜樂在外間焦急地向內張望,正想著如何向陛下稟報剛剛送來的消息,就見晝滿臉寒意的走了進來。他想也不想地跪了下來,哆哆嗦嗦地開口:“晝,晝仙人……車將軍有急事稟報,在,在外頭,侯著呢。”
“出去。”冷冷開口,喜樂慌忙爬起屁滾尿流地退了下去。宮裏的內侍們誰不知晝仙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打擾陛下休息的人。
晝緩步出了無波殿,殿外車金全一臉凝重地站在外頭,見他出來了,他猶豫了片刻,立刻上前躬身道:“晝仙人,今夜子時看守驛館的守衛全部被毒死,幹仲天和沙古丹被人救了出去。經查,所爲之人手執四王爺權杖,命城門守衛開了門。剛剛得到消息,前去追拿的人發現了幹仲天、沙古丹和隨從的屍首,皆爲亂箭射死。”
“冉洛義呢?”
“屬……車某已命禦林軍包圍了郡王府邸。”
麵對晝仙人,車金全不知自稱什麽好。這些話他本該對皇上說,可麵前這人卻是皇宮的另一個主人,甚至有時候他比皇上的話還要來得威嚴。
“把冉洛義押到宮裏,派人看著他。把幹仲天、沙古丹的屍首擡回驛館。”
車金泉鬥膽看了一眼晝,見對方打算進去了,他壓下疑惑,轉身大步離去。
“喜樂。”
“奴才在。”
“不得任何人打擾麒休息。”
“是。”
交代完,晝沒有回寢宮,而是施施然地走了。喜樂不敢問他要去哪,小聲叮囑在外候著的奴才,讓他們精神點,不得任何人打擾陛下休息。
一個時辰後,驛館燃起了漫天的大火。冉洛義在睡夢中被禦林軍押進皇宮,關在了冉洛仁曾住過的,如今早已荒蕪的“鳶園”。趙妃連夜哭著去見皇上,被喜樂攔在了無波殿的樓梯口。而天未亮時,一封自槐屏而來的八百裏加急密信送到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