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冷笑一聲道:“我想幹什麼?你好大的本事,大理寺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真是好手段啊!”又厲聲嗬斥道:“說!背後是誰撐著呢?”

花信唇角勾起一笑,故意道:“我背後有誰?不就是二公子嗎?”邊說邊往車門靠去。

顧陌看出了他的伎倆,扼住他的手腕,一把將他拽了回去,拉到自己身邊。花信噗通跪倒在顧陌麵前,琴也脫手掉在地上,這聲動靜驚動了外麵的人。

楊青兒一時沒搞清狀況,愣在原地,現在突然驚醒,趕緊上前查看。

顧陌坐在後座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花信,捏起花信的下巴,抬起他的頭,咬牙切齒道:“小賤人!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我要你……”

話還沒說完,花信不講武德的一拳爆捶顧陌胯下的勞什子,顧陌疼的失了聲,額頭青筋暴起,一把甩開了花信。

楊青兒站在車外掀開車簾,隻見顧陌手捂襠部,仰頭長歎,花信半倚在一側。楊青兒一時又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許是打開的方式不對,趕緊拉上車簾。

顧陌翻身將花信壓在身下,氣得脖子脹紅,嘴裏恨恨道:“你他娘的還要不要臉!敢打老子的寶貝,老子幹死你!”說著便伸手扼住花信的手。

花信被控住雙手,正懷暴露在顧陌麵前,突然失去安全感讓他變得應激,下意識的抬腳蹬踹。時值楊青兒重新掀開車簾,隻見顧陌往後一個仰滾摔下了馬車,楊青兒大驚失色。

彼時,四麵樓上的客人聽到了動靜,早早出了房間圍在樓上查看發生了何事,隻見一個大漢從車內滾了出來,沾了一身泥濘。

這四麵多是酒肆歌樓,長安名吃寶香樓與讓人樂不思蜀的杏簾在望在臨巷間拔地而立,不少王公貴子正在白日宴飲。

有眼尖之人看到了控馬的寒生,喊道:“那是不是顧二的親衛,叫寒生的?”

人群中有人附和道:“還真是,那個大漢豈不是就是二公子?”

眾人望去,隻見大漢掉在了雪泥地上,汙糟糟的沾了一臉,本看不清楚是誰,偏巧寒生喊了一嗓子:“二公子!”

眾人這才確定那人就是顧二郎。

眾人對馬車開始議論紛紛,紛紛猜測其中坐的是誰,竟然如此大膽敢將顧二公子趕出來!

隻見顧陌起身衝車裏喊道:“姓花的,你個王八蛋!踹了幾腳本公子記著呢!本公子跟你沒完!”

眾人像是得知了天大的秘密,驚得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楊青兒催促馬車趕緊離開,攔下顧陌道:“二公子,花樂師他衝撞了您,我替他給您賠不是了,快快進去換身幹淨衣裳吧。”說著就招呼人往裏請顧陌,不給顧陌去追的機會。

顧陌一回頭,隻見滿樓站著的都是長安城的勳貴人家。此刻眾人呆若木雞,盯著顧陌。顧陌一愣,氣得轉頭離開,楊青兒怎麼攔都沒攔住。

良久,樓上有人道:“剛剛二公子喊什麼來著?姓花的?彈琴的花子期?”

不多時“顧二郎強上花子期,花子期怒踹顧將軍”的風流韻事便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本來告一段落的“顧二郎皇宮床戰俊俏小生”的事又被重新提起,不知情的眾人紛紛猜測那俊俏小生就是花子期。

也不知哪個多嘴多舌的將花信在大牢裏頭苦苦哀求顧陌顧念舊情的事給抖了出來,添油加醋的故事聽得眾人直道顧二混賬。

眾人紛紛扼腕歎息,感歎二人的禁忌之戀。恰巧千歲憂正在京中,竟然將二人的故事寫成了話本唱詞,短短幾日之內引得無數名伶爭相傳唱。

隻是感歎歸感歎,人們還是對顧二公子這處處發情的體質多有貶損,宮裏頭,監獄內,馬車上,年輕人就是會玩!可憐了花樂師不堪其擾,多次在行事時暴打顧二郎泄憤!

經此一事,顧陌絲毫不知收斂,躲了一天後竟然依舊大大方方的上街,這混不吝的秉性實屬已到晚期。隻是苦了顧階這個顧家在長安城的當家人,本來正在為顧陌的婚事跟長安城大家議親,結果出了這檔子事,許多人以八字不合,屬性相衝為由退親,唯恐避之不及。顧階因此事氣憤多天,顧陌也不願聽顧階嘮叨,一連幾天住在客棧。

顧陌也有害怕的人,怕他外公和舅舅,所以一連幾天都不敢登沈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