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漢王送回府上,好生休養。”

女帝轉身回到軟榻上,恢複往日威嚴。

李綱上前稟報事情經過,女帝抬手製止。

“我聽唐王說了,進京告狀之人在何處?”

李綱回道:“在兒臣府上,那人受傷昏迷,兒臣已請了禦醫前去救治。”

女帝臉色愈發陰沉,沉聲道:“務必救回來。”

“兒臣明白。”李綱應聲道。

下人來報:“啟稟陛下,言大人來了。”

“詔他進來。”

禦史中丞言無諱進殿行禮道:“臣言無諱拜見聖人。”

“言大人,此去荊州有什麼收獲?”

言無諱跪地道:“啟稟聖人,臣奉命到了荊州,也去了皇甫家,可皇甫家上下二十三口人,全都下落不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女帝猶疑道:“跑了?”

言無諱回道:“家中規矩妥當,金銀細軟都還在,不像逃走。”

女帝更加疑惑,問道:“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難不成憑空蒸發了。”

言無諱有些遲疑,但並未答話,女帝看出他有所顧慮,嗬斥道:“言無諱!你有什麼事瞞著朕!”

言無諱叩頭道:“聖人恕罪!”

“說!”女帝傾身指斥道。

言無諱顯得頗為無奈道:“臣奉命查抄皇甫家時搜出賬簿一本,密信若幹。”

女帝看著言無諱,說道:“什麼賬簿,什麼密信?拿上來。”

“請聖人過目。”

劉公公接過言無諱手中的密信與賬簿。

殿中有人已冷汗直流,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女帝拿起密信閱覽,眉頭漸漸扭在了一起,隨即又換了賬簿,神色更加憤怒。

“大膽!”女帝將信件拍在桌案上。

殿中跪倒一片。

女帝倏地起身,指著言無諱質問道:“朕問你,這些書信當真是從皇甫瑞府上搜出的?”

言無諱堅定道:“臣不敢欺君。”

女帝攥緊手中的信箋,緩緩退回了座位上。

沈鶴年開口道:“聖人,這書信是何人所寫?”

女帝瞥了一眼手中的書信,又看了看殿下跪著的朝臣,臉色陰沉道:“你們有什麼話說嗎?”

眾人麵麵相覷。

見眾人沒有言語,女帝接著道:“朕給你們個機會,若是有人交通逆黨,就早早站出來。”

眾人依舊無人應聲,女帝厲聲道:“韓國正!”

韓國正豆大的汗珠正順著臉往下淌,聽到女帝傳喚,上前一步,顫顫巍巍道:“微、微臣在。”

“大膽韓國正,你竟敢與皇甫瑞意圖謀逆!”女帝憤怒的瞪著韓國正斥責道:“你有什麼話可說。”

韓國正兩腿一軟癱跪倒地,叩頭道:“聖人,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微臣絕沒有與皇甫瑞有任何密謀,這、這是栽贓!”

隨即指著言無諱道:“言大人,你我同朝為臣十餘載,你怎麼能如此汙蔑老夫。”

言無諱辯白道:“韓大人,下官隻是如實稟報,並無汙蔑一說,若是韓大人果真清白,何懼之有?”

韓國正氣憤道:“你......”

“住嘴!”女帝嗬斥道:“朝堂之上,豈容你們放肆。”

韓國正與言無諱同時閉嘴。

女帝隨即又道:“李統。”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李統驚慌失措的跪倒,惶恐道:“母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

女帝將書信丟下禦階,說道:“自己看看吧。”

李統早已嚇花了眼,雙手捧起書信,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女帝再次拍案,李統被震懾,慌張求饒道:“母皇饒命,母皇饒命。”

女帝吩咐道:“來人,將李統、韓國正押進天牢,候審。”

“母皇,兒臣冤枉啊。”

“聖人,微臣冤枉啊。”

二人被侍衛拖著拉出大殿。

眾大臣驚詫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唯恐下一個就是自己。

沈鶴年問道:“聖人,書信之上究竟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