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寒生眼中的凶光渙散,往後一仰頭。
“阿嚏!阿嚏!阿嚏!”
一連三個噴嚏把對麵的黑衣人嚇的一驚,旋即忍俊不禁。
這時遠處傳來喊聲,書房好像有動靜。
腳步聲越來越近,寒生手中的信件被黑衣人打落,二人不約而同的從側窗跳了出去。
顧陌問道:“那人是誰?”
寒生回道:“蒙著麵,武功路數也看不出來。”
顧陌沉思道:“莫不是同夥?”
寒生搖搖頭道:“不知道。”
旋即寒生又打了個噴嚏,顧陌隨口道:“病了?”
“前些日子偶感風寒,如今快好了。”
顧陌頓時一驚。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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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妙音坊。
楊青兒正在烹茶,熁盞、擊拂,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若非從小練習,難成這樣的手法。
楊青兒將茶盞送到二人的跟前,花信與玄衣男子微微頷首,執盞品茗。
男子稱讚道:“許久不吃琅嬛的茶了,甚是想念。”
楊青兒坐姿雅正,淺淺笑道:“你常來我便常煮給你吃。”
花信放下茶盞,說道:“前些日子我叫在安去了趟荊州打探消息,著實辛苦了。”
黃在安淡淡道:“沒什麼辛苦的,說到底也是為了自己的事。”
楊青兒問道:“荊州出了什麼事?”
黃在安曲臂放在桌上,說道:“除夕宮宴行刺一事發生之後,女帝派遣禦史中丞言無諱前往荊州查抄皇甫家,可是在言無諱到達之前,皇甫瑞全家人間蒸發。”
楊青兒眉頭微皺,問道:“跑了?”
黃在安平淡道:“死了。”
楊青兒微訝問道:“誰幹的?”
黃在安放下茶盞,搖搖頭道:“是誰不得而知,屍體是我在山洞裏發現的,那裏頭還有燒煉的痕跡。”
楊青兒有些擔憂道:“子期。”
花信沉思著,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黃在安問道:“有想法了?”
花信笑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黃在安歎了口氣。
花信卻接著道:“但是我知道他們打算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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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外的土路上,塵煙四起。
一隊人馬從遠方奔馳而來,停在郊外一處宅院門前。
男人正在院中喝酒,為首之人推門進來,後麵跟著幾個人,不是跛腳就是斷手。
男人有些驚訝的起身,問道:“怎麼搞成這樣?姓王的呢?”
為首之人垂首道:“跑了?”
男人大驚:“跑了?被傷成那樣,跑了?”
見眾人一言不發,男人罵道:“你們幹什麼吃的!人跑哪了?他要是進了京城,咱們都得死!”
為首之人垂頭無言,男人頓感大事不妙,不可置信道:“到京城了?”
為首之人跪地求饒道:“屬下已竭力追捕,卻不想姓王的被什麼人救了,眼見他進了城,我們不敢再追!”
男人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這是管家來報:“老爺,王爺請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