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越向裏深入,周圍冤魂的哀鳴聲就越嘈雜,場麵越讓人不寒而栗,雲天有幾次都差點吐了出來。不是雲天膽小如鼠精神脆弱而是這些場麵在陽間幾乎是不可能見到的。
隨著兩人慢慢的走著,原本身邊的迷霧也漸漸散去,周邊的場景也逐漸顯露了出來,雲天向四周打量了一下,直覺得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在他們身邊有著數不盡的冤魂鬼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些人就在雲天的身邊,隻是之前由於濃霧太大,所以看不見,現在濃霧散去了,雲天才看見這些場景。
那些人各個麵無表情,卻是整整齊齊的排著隊,一個接著一個,木然的朝著某個地方走去。
雲天緊緊攥住自己父親的手,手心也沁出了點點汗滴,讓雲天感覺到一陣濕潤的滑膩膩的感覺。
“父親,這些人是要去哪?”雲天不禁問道。
雲逸望著雲天微微一笑,道:“奈何橋。至於人...他們曾經是吧。”
雲天驚訝的喊出聲來,“這奈何橋不是陰間的場景麼?難道說我和父親您?”
“隻是我。”雲逸打斷了雲天的話:“你陽壽未盡,這兒還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現在在這裏的,隻是你迷失了的魂魄。等我們過了奈何橋,我便有辦法再將你送回陽間。”
兩人一路走著,很快便來到了一座腐朽陳舊的小木橋的邊上。
這橋極其狹窄,滿打滿算也僅僅能容下兩個人並排而行而已。這小木橋看起來仿佛已經很久沒有修葺過了,橋身上長滿了青苔,很多的木板都已經透出了腐化後的黑色。橋邊是兩條懸著的黃色麻繩,便充當著護欄的職責,隻是磨損嚴重看著讓人心驚膽戰。
橋下則是血紅色的河水,那河水不停地冒著泡沫,透出一陣陣的血腥之氣,讓雲天聞的直犯惡心。
而之前的那些麵無表情的人影則停在了這奈何橋的前邊,不願上橋。幾個青麵獠牙的鬼卒正手持皮鞭猛烈的抽打著這些人,口中吆喝著催促這些人上橋。
而那些人則不論鬼卒如何鞭打,隻是發出陣陣悲鳴慘叫之聲,卻畏葸不前,不願前進半步。
“這些人都是冤死之人的魂魄,沒有什麼意識,卻總想惦記著要回到陽間報仇,不願喝下那孟婆湯,不願忘記前世的仇恨,因而戾氣太重,難入輪回。”
雲逸看著雲天,一邊走,一邊淡淡的解釋著。
那橋邊有一個衣著破爛的老太婆,皮包骨頭的臉上刻滿了皺紋,左手捧著一個豁了口子的破爛瓷碗,右手杵著一個爛拐杖,走到雲天和雲逸的身邊,咧嘴一笑,露出滿嘴殘缺不全,黑黃相間的爛牙,真是笑的比哭還難看。
“嘿嘿嘿,來,喝了老婆子的湯,早點上橋去吧。”
雲逸一把把雲天拉到自己身後,對那老太婆怒斥道:“此人陽壽未盡,我這便要送他還陽,你速速把這孟婆湯拿走,不要耽擱了我的時間。”
那孟婆見雲逸阻攔,臉上的詭笑一下子便消失無蹤,轉而換上了一副猙獰的麵孔。
隻見那孟婆桀桀笑道:“陽壽盡與不盡,不是我老婆子管得了的,老婆子隻知道,不喝了這碗湯,誰也別想上橋!”
雲逸冷哼一聲,不理這孟婆,拉著雲天便要上橋。
那孟婆見雲逸要強行上橋,臉色一拉,用那隻剩下三五顆爛牙的嘴喝道:“這陰曹地府的規矩,豈是你能改變的。”
言罷那孟婆把手中的爛木頭拐杖重重的朝地上一砸,一陣黑色的煙霧便冒了出來,很快便把雲天和雲逸籠罩在裏邊。
與此同時,幾個幹枯的黑手竟然平白無故的從地上伸了出來,朝著雲天和雲逸的腿抓去。
雲逸臉上劃過一絲冷笑,“不自量力。”
說完便見雲逸的臉色一正,用腳在地上迅速的畫了一個圈。
瞬間,熊熊的火焰便沿著雲逸用腳畫下的痕跡燃燒起來,然後快速的想周圍擴散開去。
四周的幹枯黑手被這火光一燒,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立刻便被點燃起來。幾個黑手掙紮著想縮回地下,別隻是抽搐了幾下便被燒成了一團黑灰。
緊接著雲逸用空閑著的那隻手在胸前一揮,一道青色的太極八卦圖案便出現在雲逸麵前。
雲逸用手輕輕地一拍這圖案,口中喝道:“破!”
隻見那太極八卦圖立刻飛升到雲逸的頭頂之上,快速的旋轉著,放出陣陣青光。
那黑霧隻要被這青光一碰到,便會立刻消散開來。很快,黑霧便徹底消失了,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場景。
那孟婆看來是被雲逸的法術傷到了,發出一聲慘叫,麵露驚恐的看著雲逸道:“你...你是...你是修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