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應該是最沒有號召力的中立派,硬生生靠著似乎毫無關聯的一門哲學,從數百年積累的保守派和中立派中間,撬走了不少人。幾乎是一時間風頭無兩。
而此時的易之呢?
“我也沒想到會收到這樣的信。”把一封信交給了於伯英,易之臉上是苦笑。
於伯英接過信,瞥了易之一眼,嘴裏還在數落:“叫你自己多學點,你又笨得不行,行了吧,人家看見你弄出來的那個馬克思的哲學給你寫信,結果你根本就看不懂!丟死人了簡直!”
易之交給於伯英的,是好幾封來自於歐陸的信件。一些人通過各種方式看到了他所發表的那篇馬哲理論總結,而後給他寫了信。可是一看上麵的字母,易之就變成了一個傻子。
人家看,多少還能是看得懂字母看不懂意思。他這一看,發現自己有的字母都看不太懂。
著實是,無奈至極。最後還是隻能拿到圖書館來,請於伯英先生幫忙。他認識這麼多人,也就隻知道於伯英這麼一個什麼語言都懂的天才了。至於於伯英的數落,他倒是沒有什麼感覺。畢竟人家是前輩,說兩句能怎麼樣?況且有的時候,人家說的還是實話。至少易之自忖看一封信都沒辦法看懂,非要求助於別人這種感覺,對於一個文人來說,也真是難堪了。
但是他也意識到一個問題,字典。
漢語和外語的對照詞典,大明不是沒有,但是易之看了一眼,就發現那格式排布之類的,著實是太難以看懂了,想來當初穿越者前輩估計就是給下邊的人下了一個命令,所以雖然有字典,問題卻從來不少,延續到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
也難為於伯英竟然可以在這樣的條件下把諸多語言都精通了。
“嗯,這封是在誇獎你整理的那個馬哲很精辟,很有感觸之類的,說想要和你交流一下。”於伯英幾眼掃了過去,差不多把意思看完之後,就轉述給易之,十分簡略。
“這一封是在問你有沒有關於那個卡爾·馬克思的更多資料,他想去拜訪一二,不是找你的。看樣子人家也知道就你這樣子,嗬嗬。”
“這一封是想要到大明來遊學,順便見見你討論點問題的。”
聽著這些信件的內容,易之一邊高興,一邊心虛。
如果不是開始的時候於伯英對自己的諸多詢問,要是遇到這些想要交流的,自己肚子裏根本就沒有可以掏出來說的內容啊。而卡爾·馬克思嘛,出沒出生都是個問題,他要怎麼才能回答人家?想辦法說得順,敷衍過去好了。遊學的……根本沒法和人家交流,簡直太困難,難道要讓於伯英給當翻譯?想得倒美,他沒那個臉讓人家屈尊降貴。
把幾封信的內容大概說了一遍,於伯英翻過來看了看地址,嘀咕了一句,“我就不明白這些人的名字怎麼都那麼長,這個Ge
Wilhelm
Friedrich
Hegel寫名字不累嗎?”
“什麼?”易之瞪大了眼睛,“這個人叫什麼?我是說,他姓什麼!?”
“Hegel啊?咱們大明一般翻譯叫黑格爾的。”於伯英如是說,詫異地看著露出無比驚訝表情的易之。
黑格爾?不會是他想的那個黑格爾吧?那個哲學的黑格爾?德國的黑格爾?易之簡直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物竟然給自己寫信了。左思右想,他都覺得這事情好像不太現實。但是會寫信和自己討論哲學問題,被馬哲吸引的,生活在這個時代左右的黑格爾,還能是哪個黑格爾呢?
這下,算是玩大發了?
麵目全非的大明無法提供足夠讓易之驚嚇的名人,但是異國曆史上的曆史名人,卻在這一時刻給了易之劇烈的衝擊。
反複在心裏對自己說,現在你也是曆史人物,未來也會成為曆史名人,如此再三,易之心裏才稍微平靜了下來。但他卻猛地抬頭,看著於伯英,說:“我想學外語,所有您會的我都想會!”和黑格爾寫信要別人翻譯,這未免太丟臉了。所以,無論如何還是多學一點吧,雖然想到要學那麼多語言有些壓力,可易之好歹還是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