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兒一臉無辜道:“明老爺,您真誤會我了,誰不知道仙客酒樓背後是勇義侯府和尚書府,我一介小民百姓,向天借我膽子,我也不敢跟人家對抗呀。何況好記星打著明府招牌,我可不能給您惹麻煩不是。”
明南靖哭笑不得,這小丫頭,心思細密,做事大膽有魄力,雖知她不會魯莽衝動,但要想從她口中知內情,可比念經還難。
“好兒,你這是不把我當朋友了?”明南靖故意不悅地說道。
“真的沒有哇!明老爺。”好兒一臉被屈的表情,“。。。好吧,我承認我很喜歡大拿街,很希望那一條街的鋪子都是我的,知道自己沒那能耐,所以我就是想想而已。仙客來自己弄不出新意,跟風吧,他又舍不得掏錢回饋顧客。。。”
“還有那個最大彩頭,據說八角巷的大宅子,顧客摸了一個月,都沒人中過,那不是坑人是什麼?被傳欺詐沒有誠信,又被人吃出菜湯裏有蟲。。。顧客不願意再選仙客酒樓,我也沒辦法呀,總不能顧客上好記星了,我讓人把顧客趕跑吧?那我不是這裏出問題了麼?”好兒說完指指自個腦門。
“你啊。。。”明南靖無奈地搖搖頭,並無半分惱意,這小丫頭在京城一直就女扮男裝,出了京城就恢複女裝,雖說是為了方便拋頭露麵做事,但雖年紀增長,再有年把就及笄了吧?以她今時家中環境,已經不適宜這麼做,且有忠心可靠的管事,也大可不必再拋頭露麵。
不知為何,明南靖總覺得好兒心裏有事,既然她不願說,他也不會勉強,不過,合作認識這多年,他也可以說得上是看好兒成長,隻要不是捅什麼大簍子,他明府會在背後給予支持。
好兒和來去自從那一次見麵後,一直都以信鴿聯係。溫府的營頭莊糧食被盜一案,衙門查了兩個月也沒查出個結果,氣得溫劉氏在家大罵那府尹無用蠢材。
“夫人,你莫氣了,糧食沒了就沒了,我們不是還有其他莊子嗎?”溫瞻年安慰著妻子,下人領著個婆子進來稟報,“老爺,蔡姨娘身子不適,請老爺過去看看。”
“可請了大夫?我這就去看看。”溫瞻年一聽說那嬌美人不舒服,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道,“夫人,你靜心歇歇,我去看看蔡姨娘。”
還不等溫劉氏出聲,溫瞻年已快步走出了廳子。
“狐媚子!死賤人!一天都不讓我安生!”溫劉氏惱恨地一摔手,茶杯落在地上碎成數瓣。
一容聞聲從外麵進來,瞥眼地上的碎片,忙叫小丫鬟進來收拾了,自己去斟新的茶遞給溫劉氏,軟聲勸慰道:“夫人,秋老虎毒著呢,可莫為此傷了身子。”
“一容,還是你知我心啊。”溫劉氏有些禿然,跌坐回椅子上,就著丫鬟的手喝了一口茶,神色有些黯然,“你說我,我做主給他抬姨娘,他還不滿足,還要從外麵帶進來,試問有幾家主母像我這般賢惠體貼,為他著想?為何他就是要踐踏我的心意?”
“夫人,您溫柔仁慈,端莊賢惠,豈是那些姨娘能相提並論的?這府裏的姨娘,夫人也管得很好,蔡姨娘不過是新進來,想來恃寵而驕,老爺也還處在新鮮上,自然去得著緊了點,等新鮮勁兒一過,老爺還不是回夫人身邊。”
溫劉氏抬眼看著一容,似是有些不相信,“一容,你說的可是真的?”
一容含笑道:“夫人,奴婢何時和夫人開這樣的玩笑?夫人要做的就是放寬心,由她鬧去,她再鬧,還不是出了不了夫人您的手掌心。”
溫劉氏拉過一容的手,輕輕拍了拍,神情輕鬆不少,“一容,除了我的奶娘馬嬤嬤,你就是最懂我的了,你今年也十七了吧?”
一容點點頭,“奴婢十一月滿十七。”
溫劉氏笑道:“十七歲。。。多讓人留戀的十七歲啊!一容,你告訴夫人,想找個什麼樣的?”
一容羞紅了臉,垂下頭來,“一切全憑夫人做主。”
溫劉氏嗬嗬笑道:“那好,一容,你放心,你這麼忠心能幹,夫人定不會虧待了你。定給你尋一門好親事。”
一容忙曲膝下跪,“奴婢多謝夫人厚愛。”
“起來吧,隻要你對我繼續忠心不二,我是不會虧待你的。”溫劉氏扶起一容,麵上帶笑,眼底卻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陰狠。
“對了,花容鋪子的新貨進來了,你去給拿兩盒桂花香氣的回來。”這等事溫劉氏不放心別人,所以派遣了身邊得力的大丫鬟去辦。
“是,夫人。”一容應道,猶豫了下,又道,“夫人,奴婢想回去看看舅舅。”
“去吧,早去早回。”溫劉氏擺擺手,說道。早前曾聽說一容舅舅病了,又補充道,“去賬房支取五百文,買點好東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