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憐蓮無語:那個楚麒軒,我避之還唯恐不及,何來爭寵一說?
不要學我娘那樣?我娘曾是什麼樣的人?和你爭寵了麼?恃寵而驕了麼?即便死去多年後,你依然憤恨至今?甚至,遷怒於我?
也許,正因為愛過,才會嫉恨。嫉恨的毒草一旦生根發芽,被窒息的深受其苦的,也唯有自己而已。
看著這張每日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即便明知對我不善,葉憐蓮亦恨不起來。
說到底,不過,都是可憐人而已。
……
下了紅轎,照禮,應該是新郎背著新娘迎進府裏,再不濟,也要站在新娘的旁邊將新娘迎進府邸。
不過以楚王爺那樣顯赫的身份,楚王爺不願意,是沒人敢要求他這樣的。
可人扶著葉憐蓮的胳膊,孤零零的一步步走進府門,跨過一個燒得旺旺的火盆,再前行幾步,就隻覺手中突然多了一個物件,一根小指粗的紅繩。
想來紅繩的另一端,握著的是另一隻美麗女人的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蓋頭的紅綢布很大,低下頭,也隻能看到腳下方圓一米左右的半徑。不過這個視野範圍已經足夠,根據腳尖的朝向,可以看出兩女一男站得是一個等腰三角形的布局。
楚麒軒站得是等腰三角形的頂點,葉憐蓮和那個青樓花魁肖雨荷分別是底邊的兩個點。
葉憐蓮突然想笑,如此夫妻對拜,究竟是誰和誰在拜?還是各拜各的,互不相幹?
世上,大概沒有比這更加可笑的婚禮了。
禮成後,葉憐蓮被可人扶著進入了洞房,外麵依然人聲鼎沸,一片歡聲笑語。屋內,卻是靜寂一片。
用力關緊屋門,一並將那喧鬧嘈雜之音關在門外。
外麵一如既往的喧鬧聲讓葉憐蓮有一絲自嘲:為什麼那麼多明明看著就是不般配不美滿不幸福的婚姻,卻偏偏有那麼多人喜聞樂見甚至推波助瀾!?
反正屋內也沒什麼人,而今夜,估計那個明明仇恨葉憐蓮到死卻偏偏莫名其妙娶其為妻的楚麒軒,也不會在此過夜。
——之前明明有過那麼多的機會,他都對葉憐蓮的身體不屑一顧,更何況,今夜還有青樓的花魁同時娶進門來,他連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未必有吧。
葉憐蓮一把揭開了紅蓋頭。
“小姐……”可人驚叫。
按照老人的說法,新人的紅蓋頭,一定要準新郎親自揭開才吉利的。
葉憐蓮苦澀一笑:“今夜他不會來的。”
——若是真的尊重我,又怎會在同一天迎娶一個青樓女子進門?
可人咬了咬唇,終是未說出半字。
桌上有酒,葉憐蓮知道,那是合歡酒。嗬嗬,合歡酒,合歡合歡,誰人與我合歡?
倒滿酒杯,一口飲盡。淡淡的澀,淡淡的甜……味道居然還不錯。
很快,一壺酒就見了底。
暈暈沉沉之際,門吱吱呀呀的被人扭開了,葉憐蓮張開醉眼迷離的眼,這次來的居然是最不可能來的人——楚麒軒!
屋內屋外霎時安靜下來,一身大紅的楚麒軒身邊,是一張張陌生的或老或少或驚愕或呆滯的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一點,聚焦在葉憐蓮這張醉意朦朧還不甚清醒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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