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狹小的屋內哪有一個知疼知熱的人給他倒水呢?
半仙仍然夢囈般的叫著。
這時,他感覺一杯溫水放到了幹裂的嘴邊。半仙顧不得這水的來處,幾口便把那水喝進去了。“我還要喝,我還要喝。”
半仙又喝了幾碗,身上舒服了許多,然後又沉沉地睡睡去。
等到半仙醒來的時候,外麵已是大亮了。他剛想坐起來,發現自己竟赤條條地躺在被子裏,“咦,我的衣服呢,誰給我脫的衣服?”
半仙正納悶兒的時候,門外進來一個紅衣女子,火一樣紅亮的衣服,就像那燈火一樣亮麗,那雙眼睛更是嫵媚妖異,像是能勾走人的魂一般。女人一手端粥另一隻手示意半仙躺下,“你昨天挨雨淋受了些風寒,昨晚我喂了你一些藥,你的病情稍微有些減輕,但是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我為你熬了些稀飯,快趁熱吃了吧。”
半仙愣愣地瞅著這個陌生女子,接過稀飯說:“昨晚你為我吃藥了,那我這衣服……”
“是我幫你脫的,你出了一身臭汗,把衣服全濕透了,我費了好大勁才給你脫下來。這不,我洗了,在外麵掛著呢?”
“是你給我脫的?”半仙指了指那個女子,又指了指自己,“不會吧?”
“不是我還有誰?你這個地方還有別人來光顧嗎?”
“那倒沒有。”半仙不好意地搖了搖頭,可他還是不明白,“那你是從什麼地方來光顧我的,還,還脫我的衣服?”半仙看到被窩裏光不溜秋的身體就有些臉紅。
紅衣女子一笑,“我門可是鄰居,應該互相幫助的嘛。”
“鄰居?”紅衣女子說的話搞的半仙滿頭霧水。
紅衣女子更是笑聲連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身上有幾根毛我都知道,每天晚上想女人的話我都清楚。”
半仙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想到自己每天想女人的話都被人家聽去,就連自己幾根毛人家都數清楚了,這也太丟人了,“你快別說了,”半仙忙著往被子裏鑽,“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說:“你不要這樣著急嗎,咱們注定的緣分,你就叫我碧惑吧。”
“碧惑?注定的緣分?騙子人的鬼話,誰信呀?”半仙看又打量了一下眼前這風情萬種的女子。
“信不信由你,我本是天宮的仙狐,一次不小心弄偷吃了王母的仙藥,王母娘娘一氣直下,將我的貶下凡間,壓在那坐山下,並在寫下符咒叫我永世不得轉生。不知經過幾朝幾代的轉折,終於被你發現了我,無意間擦去了那符咒,我這才得以現身。”
半仙像聽神話一樣入了迷,“這麼說你就是在二楞子死的那個山洞中?
“對啊!就是你後來去做法破去了符咒,我才得以現身。我是為了報恩的,昨天你受雨淋感染風寒,我這才出來。不知小女子嫁與半仙侍候你的起居,郎君是否願意?”
“嫁給我,神仙姐姐要嫁給我?”半仙猛然扇了自己一嘴巴,呦——“還真有些疼,我不是在做夢吧?”
碧惑急忙製止住了半仙十分唐突的舉動,“你怎麼真扇呀,這不是在做夢,是真的,用得著打自己嗎,大活人就在你身邊,你不會用手摸摸我嗎?”
半仙憨憨地一笑,“我不敢摸,你是神仙。”
碧惑說:“神仙有什麼可怕的,我這神仙不是答應嫁給你這個凡人了嗎?”
半仙一聽來了精神,“這麼說以後我就可以騎著神仙去流浪了?”
碧惑害羞地白了秋哥一眼,“那倒不可以,最多也隻能在床上騎著浪!”
半仙聽得性起,此時早已沒了神仙與凡人的距離,忘記了感染風寒後自己還很虛弱的體質,非要流浪一回。
碧惑臉紅的像火烤的一般,“人家是姑娘,不要這樣粗魯嗎,況且婚姻大事,也不能這樣草草了事,總得置辦一下洞房吧。”
半仙一聽眼前這些事,心裏馬上涼了半截。是啊,這媳婦是上趕著找來的,可這洞房總得自己操辦吧,可是手頭又沒錢,自己怎麼張羅哇,最實際的,這裏能睡下兩個人的地方都沒有,半仙看著眼前這個亮麗的神仙姐姐犯起愁來。
碧惑看著半仙呆呆的樣子,不由地撲哧一笑,“這有什麼值得犯愁的,不要忘了我是你神仙姐姐,放心,在傍晚之前一切就位,你這個新郎官就等著入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