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兒……桓兒……”周姨娘忙著將邵書桓抱住,隻見邵書桓原本清俊的臉麵白如紙,氣息微弱,竟是昏迷不醒。
林福想了想,喚過兩個小廝將邵書桓抬向後院。
“周姨奶奶,你也別哭了,你要是哭壞了身子,三爺可怎麼辦?”林福歎氣道,“等著三爺養好了傷,老爺回來,你好好的求求老爺,讓三爺再進去就是了。”
林福看著一直哭個不住的周姨娘,不僅安慰道。
周姨娘想了想,問道:“這後院還有空房嗎?”
“有是有……”林福皺眉,這後院不過是普通奴仆的房舍,臨街正好還剩兩間空房,不過,實在是破落不堪。
“這……”周姨娘四處看了看,這地方也太破舊了,除了門口青磚圍牆還算完整,裏麵兩間房子,木門上麵的油漆早就剝落,隻剩下被蟲蛀腐蝕、醜陋難看的木頭本色,房間裏麵滿是灰塵,蛛絲纏繞,裏麵的東西更加是桌翻椅倒,殘破不全,竟然找不到一樣完整的東西。
等著走到裏麵,兩個小廝把昏迷不醒的邵書桓往地方一放,轉身就走了,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
周姨娘心中明白,這兩個小廝都是方夫人的心腹,自然不是她使喚得動的。
“姨奶奶!”林福倒是看著心中不忍,低聲安慰道:“這地方有著五年沒有人住了,難免破舊一點,三爺將就著住著,等著老爺回來,姨奶奶求求老爺,有多少事不完了?”
周姨娘心中酸苦,嘴裏發澀,也說不出話來,隻是點頭哭著,林福看著歎氣道:“姨奶奶也別盡著哭,這三爺身上有傷,可不能在地上躺著,不如找些幹草過來鋪著,又暖和、又舒服?”
周姨娘無奈的點頭,林福出去,回到邵府,招來平時自己使喚的幾個小廝,讓他們給周姨娘送了一些幹燥的稻草、一床棉被過去。
那幾個小廝幫著把房間打掃了一下,在裏麵房間鋪開草鋪,抬著邵書桓放在上麵,周姨娘去自己房裏去來一些日常用品,並二兩散碎銀子,塞在林福手中道:“桓兒身上有傷,麻煩林管家找些傷藥……”說著,又滾下淚來。
林福收了銀子,點頭道:“姨奶奶放心就是。我這還有事,就先去了……”說著,徑自帶著小廝去了。
那周姨娘抱著邵書桓,眼見他臉色愈見蒼白,竟然連一絲血色都沒有,嘴唇幹裂,嘴角有著一縷幹枯的血跡,伸手摸去,不料摸去竟然一片冰冷,心中不僅大驚,探了探他的鼻息,一絲全無。
周姨娘感覺好像一桶冷水,從頭淋到腳後跟,通體冰冷,尤不死心,忙著摸了摸邵書桓的心口,又摸摸脈搏……
須臾,她呆若木雞,僵坐在邵書桓身邊,竟不知道時間過去幾許。渾然不知道外麵夜幕籠罩大地,有一層白茫茫的霧氣升起。
“原來姨奶奶果然在這裏,太太那邊找姨奶奶呢!”突然,半掩的門被砰的一聲推開,周姨娘受驚的抬起頭來,卻看到方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頭,名字喚作“鵲兒”的,急衝衝的跑進來,口中說道,“太太那邊找姨奶奶,姨奶奶快過去吧!”
周姨娘置若罔聞,隻是呆呆的看著那丫頭。鵲兒看著周姨娘神色不對,鬢發散亂,目光無神,如今外麵又漸漸的黑下來,心中沒來由的害怕,又說了一遍,見周姨娘依然不答,於是打著膽子,小心的走到她麵前,低頭看了看她緊緊的抱在懷裏的邵書桓。
卻看到邵書桓連麵皮眼色都變了,鵲兒心中極是害怕,小心翼翼的伸手摸向邵書桓的鼻息。
周姨娘突然受驚的大叫起來,一把抓住鵲兒的手,狠狠的將她推到一邊,口裏說著:“不要動桓兒……?”
“三爺……死了……”鵲兒雖然被周姨娘退開,但剛才卻已經摸到邵書桓的鼻息,別說是氣息了,邵書桓的身子早就冰冷一片。
周姨娘死死的盯著鵲兒,鵲兒向後退了兩步,然後突然撒腿向外踉蹌跑去,口中叫著:“不好了……三爺死了……”
看著鵲兒走了,周姨娘忙著又把邵書桓抱住——
“嗚……好痛!”突然,原本已經冰冷的邵書桓竟然輕輕的動了動,嘴裏模糊的說道。
“啊?”周姨娘又驚又喜,忙著低頭看向邵書桓,卻見邵書桓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無神,但比先卻是有了一些生氣,雙目緊閉,正迷迷糊糊的叫痛。
如果您覺得《問鼎記》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0/7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