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西涼池畔互述衷腸 長樂宮中鴆殺美人1(1 / 1)

及永碩五年四月,黃巾軍已誅殺過半。眼見大勢將去。皇帝李元好不快活,連五日召賢侍君侍寢。榻前床第,待趙子賢溫存有加。趙子賢心知皇帝是念他平亂有功,卻不曾居功自恃,進退分寸,亦如往常一般。

劉元與趙子賢二人設宴於後花園西涼池畔。趙子賢半臥於琴側,食指輕輕一勾,一聲淒然琴音飄然遠去。劉元望著趙子賢那俊眉酷首,眉間依然是那縷若有若無的愁思,想起初見趙子賢那一刻,卻是被他眸中的一縷黯然所吸引。心念此人定是有些過去的,見他眼中一望無際的淡然中,卻又隱約見有強烈的欲火,時有時無,時明時暗。“子賢,你過來。”劉元緩緩說道。

趙子賢起身,臥於劉元懷中。手中輕輕把玩著劉元長長垂下的發絲,已有幾縷斑白。

“你愛我何?”劉元突然問道。

趙子賢已然察覺劉元自稱我而不用朕,微有慟。欲起身作答。劉元拂手下來,隻將趙子賢留在了懷中。“臣鄙愛皇上心似廣袤,氣若長河。”趙子賢從未想過劉元會這樣問,他一個做臣夫的,無條件愛皇上是他的本分,隻敢企盼皇上的恩露,豈敢想過愛,想過皇上有何物值得他去愛。當下並無準備,隻得模棱兩可地說道。

劉元隻是笑笑,托起趙子賢的下巴深深看了一眼,並未多作言語。趙子賢悻悻地看著這一國之君,卻不知此刻她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是的,在這深宮之中,誰人能算計過他?任何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唯一怕的人,隻有當今皇上;他唯一猜不透的人,隻有當今皇上。

劉元想起她曾問過董尚酌同樣的問題。那癡兒卻是捧著她的臉,癡癡說到:“我愛你這眼,你這唇、你這發、你這芊芊十指···”

劉元轉頭,卻見湖麵燈火掩映,湖中那人卻是容衰色退,老態龍鍾。不禁長歎了一口氣。

趙子賢見劉元歎氣,萬分悔恨剛才脫口而出的那番蠢話。實則趙子賢對劉元,並非無情,亦非全然攀附權勢。這劉元自是好色的,身邊寵幸的美人一撥撥輪番換著。而這幾年,從趙子賢進宮以來,劉元對他的寵幸卻是從未斷過的。就連上朝議政,也時常帶他在身邊。在外人眼中,趙子賢已然是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臣夫。但個中滋味,卻隻有趙子賢知道。

隻道這劉元,生性恣意放蕩地很,這花草叢間甚是留戀。日日晚間皆要翻牌子,招臣夫侍寢。唯有對這趙子賢,卻是定好了日子每月三日臨幸他宮中。這劉元每每到他宮中,隻同他談詩論道,煮酒說茶。宮闈床第間,亦是溫柔,卻不見她絲毫高潮跌宕之感。時值他澎湃之際,那劉元已昏然欲睡。趙子賢初是懷疑自己身子,時下偷偷找過女倌宮人等試過,皆讚不絕口。又引了道士煉丹製藥,找了妓子傳授宮闈之術,仍不見絲毫起色。

幸而劉元並不因此心生芥蒂,對他仍是寵愛有加。長久之,趙子賢亦不再執著於此。隻是每當劉元臨幸留宿之際,趙子賢靜臥於劉元身側,心下不得暗壓渾身欲火。趙子賢暗中和宮中醫官春無憐來了幾次,不多日,那春無憐便無端被劉元斬了。趙子賢此後自不敢造次。

自從攬下黃黨這攤子,趙子賢在朝中勢力也日漸增大。他設了官辦以增收入。這官辦,主要負責將朝中空懸之列出,但凡有人願意,便可花錢捐個職位。這職位高低不同,價格自不相同。此舉著實為朝廷增收了不少,解了不少黃黨作亂之時的燃眉之急,趙子賢也從中得利頗豐。

一日早朝,劉元依舊帶趙子賢上朝。隻見殿下大臣各個神色迥異。太傅柳鴻泣免冠跪伏於殿前。

劉元忙說道:“太傅此舉何為?”

“內黨不除,臣一日不起。”柳鴻泣毅然決然,“四方盜賊並起,天下危在旦夕,內黨迷惑皇上,閉言禁諫,買賣官職。此黨不除,我芳國危在朝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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