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雲笑著後,便走在了他的旁邊。
大夥趕了一天的路也餓了,走進了一家飯館,就連食物都是新鮮的靈獸做成的,白米也是顆顆分明泛著瑩光色。
毫不例外也是漓瑤霜買單,他倒是覺得無所謂,現在天色漸晚,等明日再去玄天劍宗報名也無妨,便先在一家客棧住下了。
眾人雖都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但林承雲還是暗暗的將賬給記了下來,等以後有錢了再一同還給離道友。
像小土豆啊和一些女修,從未見過如此繁華熱鬧的城池,便打算出去遊玩一番。
林承雲倒是也不攔著她們,叮囑她們切勿惹事後,便放她們出去了。
林承雲轉頭看著坐在窗邊的男子,上前去桌邊倒起了兩杯茶後,來到了他的旁邊,遞給他說道:“離道友不打算出去看看嘛。”
“我?我就不去了。”
漓瑤霜在那冰凍般的臉龐上,硬生生的扯出了幾抹淡淡的唇角,將茶接了過來,神色陰鬱,抬手把鬥笠拿了下來。
他要打聽的事情,早坐在下麵吃飯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個七七八八了。
當年,石君麟在被他挖去龍骨,扔下祭魔穀後,在裏麵待了整整七八年,等出來後眾人滿臉的不可置信,甚至為廣為流傳。
被稱為十大奇跡之一。
從那以後便開始修為大增,性情大變,原本隻是個築基期的修為,僅用了短短的兩年時間便已經達到了元嬰初期。
至於性情怎麼個變法,他也不甚清楚,隻知道他在五年內門大比上拿下了首冠,擔起了玄天劍宗的首席大弟子。
而這幾年來他也未曾改師,還是獨自一人住在飄渺峰,而他那掌門師兄也未曾將飄渺峰劃給新任仙尊居住,便一直這般了。
“漓道友有心事?”
漓瑤霜抬頭看向他說道:“並無。”
“林道友請自便吧,我先去修煉了。”說著便向內室走去,繼續打坐恢複傷勢,他現在還能視物,至少能看出其輪廓了。
林承雲聞言也不再多留,將茶杯放下,便轉身走出了門,轉身將門輕輕地關上後,向著隔壁的房屋走去。
臨近半夜,漓瑤霜睜開了眼睛,他已經運行幾個小周天了,目光無神的坐在床邊,突然從儲蓄納戒裏拿出了一個玉雕蓮花。
潤玉如青色般的顏色,手藝說不上是多麼的精致,但好歹能看出其雛形,摸在手裏被堅硬潤滑的花瓣磨蹭著。
這是石君麟十六歲時,送給他的最後一件禮物,他自小笨拙,會的東西不多,當然這有可能也是他的原因。
將人寵過了頭,可他未曾養過孩子,就想著把自己有的都給他,他因少年時吃過很多苦,便不想讓他走自己的後路。
有什麼上品的丹藥法寶通通都給他,也許是知道自己將來會做的事情,產生愧疚,便對著他從小百依百順。
現在想想自己的教育方式,好像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好像……
靜坐了許久後。
漓瑤霜還是打算去看一眼,緊握著手裏的蓮花,一個法訣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他便出現在了玄天劍宗的山腳下。
前麵是閃爍著護山結界的靈波,漓瑤霜拿出了一個玉雕令牌,垂下眼眸,他看一眼就走了,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想著又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現時,便見寂靜的飄渺峰上出現了一道白色人影,坐落在上麵的宮殿早已經熄了蠟燭,四周陷入了一片昏暗。
漓瑤霜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輕巧熟路的路過了自己的寢殿,輕手輕腳的朝著旁邊不遠處的小偏殿走去。
白色人影站在門前,並沒有上門禁,漓瑤霜站了許久後,還是緩緩的推開了房門,銀色的月光從窗戶滲透照進了下來。
眼睛勉強還能視物,走到了屏風處,朝著床邊遠遠的看上了一眼,光線昏暗,隻看到床上隱隱約約的躺了一個男子。
並未看清他現在長得如何,但想來應該是一個初庭玉落的翩翩公子吧。
漓瑤霜站在畫著風水的屏風處看了一會兒,很想走近去瞧一瞧,但是又怕被發現,隻能這般偷看了一會兒。
便瞬移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離開的幾瞬間,石君麟睫毛微微顫動著,重重的悶哼了一聲,睜開眼睛。
從床上坐了起來,抬頭看著四周昏暗的環境,突然一陣寒風襲過,旁邊的窗戶被吹得吱呀吱呀的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