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摸在了那胸口的刀疤上,剛才他感覺到胸口一陣悶熱,像是滾燙開水般的在胸口裏翻滾冒煙著,硬生生的將他燙醒了。
這是十年來,從未有過的跡象。
坐在床上,靜待著那股熱意散去。
忽然他突然低笑了幾聲,淩亂的黑發被清風飄揚的頃灑在額頭,那笑容也變得扭曲的苦笑,眼裏也流露出了些許恨意和苦楚。
抓握著被子的十指越攥越緊,腦海中呈現出了那張冷漠而又殘忍的臉龐。
魔,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它可以讓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毀滅。
石君麟隨即又躺在了床上,頭顱埋進了被子裏麵,手捂著臉,閉上眼睛,所有莫名的情緒在心頭裏難以遏製的爆發著。
神識裏的怨靈也跟著,傳來了許多扭曲的嘶吼叫聲,像惡鬼般的尋人索命,綠油油的火焰仿佛都充盈著刻苦的怨恨。
猶如一泓黑暗的深淵,將他永遠的拖進了地獄深處,那巨大的怨念和恨意。
幾乎要將他吞噬,一點一點的侵蝕著他的心,每一分秒都在拉扯的煎熬著,稍有不慎,他就可能會走火入魔。
日積月累的,他內心也積攢了一些無法宣泄的狂躁,想要殺人的念頭,無時無刻的不在侵擾著他,誘惑著他。
殺人能夠使他得到快感,能夠使他的心再次恢複平靜,石君麟緊攥著拳頭,青脈順著手臂狂跳著,狠狠的捶了一下床鋪。
他自掉入祭魔穀後,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魔氣和怨氣,掌門說那些東西無法驅除,隻能單靠陣法壓製著。
夜夜被孤鬼吵的不得安眠,他修魔的時候,也是因為心中有太多的怨念嘛……
石君麟輾轉反側,卻是如何再也睡不著了,幹脆便盤坐在床上修煉打坐著,第二天起來,便在院中晨練。
而另一邊,李承雲送著他們三人前去報名,漓瑤霜叮囑著他們說道:“無論有沒有人問起,都說沒有見到過我,知道嘛。”
小土豆邊走邊回頭的說道:“知道了,漓哥哥。”
漓瑤霜點頭著便轉身回了客棧。
幾日過後,玄天劍宗也停止了收徒,正在準備著接下來的試煉,而這邊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參加了地下城比武會的各比賽。
轉眼間半個月就過去了,他們三人有驚無險的也通過了測試,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但還未有仙尊長老收其為徒。
隻能等下次內門比武的時候看,有沒有仙長願意收其為徒了,而這次也有許多的天才在試煉上大放異彩。
有變異火靈根的占據第一名的男子,也有天資較為出眾的女子,不僅僅因為她是單靈根,而是因為她那千年難見的純陰體質。
被一名新封的仙尊收入了門下,都是一些未來可期的少年天才。
而這邊的地下城比武,情況並不樂觀,一起來的便死了三個人,皆活生生的被魔獸給撕咬殆盡了,場麵一頓血腥殘酷。
而觀眾席的人呼喊聲越發的大,眾人的心情都黯淡了許多,都是一些生死共患難的隊友,自那以後大家都越發的認真對待了。
漓瑤霜一襲鬥笠出現在了地下城,他的法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此時也能夠清楚的視物,幸好他當年已經傳出了死訊。
此時已經撤出了通緝令,已經沒有人在抓捕他了,今天是林承雲比賽的日子,兩人相處了半個多月,多少也有幾分感情。
若是到了生命垂危時,他還能救下。
一手放在前麵的護欄,下麵是如同足球場般大的地方,草地上沾染著許多黑紅色的鮮血,周圍還散布著剛死人的殘肢。
“聽說,這前兩年來了一個戴麵具的鬼煞,一馬絕塵啊,他那身上的狠勁和戾氣,真的是看的人賊爽。”
旁邊的那位壯漢誇張的說道,好像說的還不怎麼貼切,又開始用手比劃著。
“就這樣,他不拿任何武器,直接單槍匹馬的對著魔獸,都差點被魔獸給硬生生的將胳膊給咬下來了,居然還能僅靠著一手,就將魔獸給直接打退了。”
旁邊的人附和著說道:“對對,比起那些無趣的你追我趕,我還是更喜歡看那些直接迎麵對上的,讓人看得熱血澎湃。”
“不然我花這錢進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