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誰不知道,莫屏幽挑了眉,便是自己要過來也是看的大皇子的原因,若平凡死了個宮女不管死因是什麼,她都沒興趣知道,可這宮女可是曾經被定了謀害大皇子而後自盡的趙容華的宮女。她喝了口茶,陛下到底是心慈,念那趙容華自盡了竟也隻說隨禮葬了便是,沒有奪了她的位分。
她可不知,隻當時涉嫌到封絳白,大皇子死者已矣,沈初寒不想這件事再深入下去罷了。
想著想著就聽上頭的皇後打斷,“此事本宮自有計較,妹妹你口口聲聲離不開淑妃,難道是怕本宮在這件事上處理的不公,還是覺得本宮沒有斷這樁案的能力呢?”她回過神來才發現底下的那人居然想著把淑妃拉出來。大家都清楚的這件事,左右是離不開淑妃的,不過這本就要看皇後娘娘的意思。蠢貨。
那妃子嚇得跪下來直呼不敢,皇後讓人趕了她回去,永康宮內才有安靜下來。半晌皇後低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又揉了揉額頭,才吩咐,“把那個叫從文的帶進來。”
名字倒是秀氣,不像宮裏旁的太監都是易養活的名字,等人帶進來了,發現人長得也是斯斯文文的。可這時哭的滿臉都是淚,雖說不是男人了,可還長著男人的臉,這樣哭卻叫人看起來有些有些好笑了。
他進來朝皇後磕了一個頭,也不說話等皇後的吩咐,這樣看來規矩倒是學的不錯的。
皇後問他,“你在永康宮外叫冤,如今見著本宮,有什麼冤屈最好是說的清楚,”她停了一下,“若是胡亂說了,下場可不單單是打幾棍子那麼便宜的了。”
那太監道了聲是,又磕了頭,才回答到,“本奴才們的命自來就卑賤,不該因著這樣的小事驚擾了皇後娘娘。奴才自知煩了娘娘已是萬死,奴才不懼死,隻求娘娘能主持公道,若是,若是得了清白,奴才這條命本也就沒打算要了的。”
“有什麼你且說來。”
聽他條理清楚,莫屏幽也不禁坐正看著他,見他已經用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如今臉上一片寧靜,隻一雙眼淡淡的沒什麼光,“長秋本和奴才是同鄉,隻奴才自小喪父喪母,皆是靠著長秋家的接濟才得以有機會宮來伺候主子們,長秋和奴才沒什麼私情,不過是一起拿了例銀捎回去孝敬她的父母罷了。
“所以長秋的事,奴才雖知道的不甚詳細,可也不能看她枉死。”
“你所說的長秋枉死,可曾想或許是她想下去陪了她的主子自盡而死呢?那碧瀾湖如此之遠,她莫名的跑到那邊去,不是尋死又是為什麼。”
“回娘娘,大家皆以為長秋是尋死的,可是她父母常在,進宮來當宮女不能侍奉父母膝下已是百般不孝,如何會讓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
“可娘娘,原本奴才也是這樣想的,隻是……隻是……”他說著竟又沉沉哭起來,皇後也沒不耐煩等他哭了一會兒才聽他接著說,“隻是不日竟然傳來長秋父母皆已亡故的消息,農家人向來身體安康,也向來淳樸和旁人不會有什麼仇怨。
“竟是縱火燒了她全家啊娘娘,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望娘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