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這些個親戚平日裏見了王夫人都像耗子見了貓似地,哪兒能如此囂張,此刻就是看著王員外去了,尋思著爭奪家產,這才喝下幾口莽酒,壯起幾分薄膽上門來的,被王夫人這麼一喝,還真露了幾分怯意,轉眼一尋思即便這王管家夫妻再怎麼厲害,畢竟是仆,還是那白麵男子,“我大哥死的不明不白,莫非你這潑婦是跟這賤人勾結,哼,我大哥當日可是不同意娶這丫頭的。”
那王老三會意的咧嘴邪笑,“我大哥年過花甲,對女人怕是早就失了興致,怎麼會突然想找個填房?還一成親就死的不明不白。”
另一個和王老三長的極像的男子猥瑣的打量韓秀兒,義憤填膺的道,“定然是這賤人和王管家勾結,平日裏就拋頭露麵的,不知道怎麼跟王管家勾搭上了,才起了這謀劃大哥財產的惡毒計劃!”
韓秀兒被這些人的一番話氣的渾身哆嗦,“由得你們胡亂編排,要見官便見官,我清清白白還容得你們誣賴不成!”
這一行人,說見官就見官,也不顧現在這個時辰是不是縣太爺正在某小妾的床上翻雲覆雨。
王夫人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縣衙裏上上下下的不知道王管家打點好沒有,這麼一去,扣下人明天再審是免不了的,韓秀兒恐怕就要吃苦了。
吃苦到是不怕,就是怕妨礙了以後的計劃,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即打發了個丫頭去找王管家。暗暗給韓秀兒使了個眼色,韓秀兒正被氣的不行,哪兒看的下去,王夫人暗暗歎息一聲,這丫頭畢竟稍嫌稚嫩了點,跟著召喚了幾個家丁一起向衙門走去。
話說,這年頭兵荒馬亂的,蜀中之地還算太平,不過這也造就了皇帝對地方的監控不力,反正在這片地兒上縣太爺基本上就是頭上的天了,好在這位縣太爺也不是極惡之人,上任三年多賦稅按照上麵的要求繳,有人上門送點小禮如果不誤大事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加上蜀中民風淳樸,這位縣太爺雖算不上政績多好,卻也是無過了。導致了現在大家也不知道這位縣太爺到底糊塗不糊塗。
這次這件事關係到人命問題,就怕這縣太爺本來就是個糊塗人,所以王管家這才上下打點,卻也不敢太早打點,非要等發喪這才能開始,否則誰都能看出這背後有內幕。這事情才剛開始,準備王員外的喪事還來不及,更別說打點縣衙的人了,本計劃著拖上一拖,可秀兒這一急,把事情就給推到了立辦不可的地步,未來如何還真是未知。
韓秀兒一行人打著燈籠浩浩蕩蕩的從王宅出來,一路向縣衙行去,那黑瘦的王老三衝在最前麵,拿起衙門口鼓下的木槌大力的砸起來,咚咚咚咚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傳的格外遠,附近不少好事的人家被驚醒,偷偷探出個頭來敲這發生了什麼事,奈何夜裏黑漆漆的一片,也不見月光,隻是看見衙門口十幾個燈籠亮著,燈籠上都書了個諾大的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