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曹徹喃喃低聲念道,腳下忍不住的追尋這伊人所去的方向。
隻見草木間一道白影紛飛,月色下若是讓人看了去還以為是女鬼,可惜此刻曹徹完全想不到那麼多,朦朧間隻覺得那女子生的眉清目秀,神情淒切,一心想追上去安慰幾句。
奈何酒喝的有些多,腳下蹣跚,到了庭院的拐角處竟然失去了那女子的蹤影。
四下看了看,才發現不光失去了那女子的蹤影,連自己也迷失了方向。曹徹倒也不心急,選了個方向繼續走了下去。
走了許久,隻聽得院中呼聲四起,好幾道叫喚曹公子的聲音,原來是酒宴上的人發現曹徹入廁許久未歸,遣了仆人來尋。
曹徹知道無法再去尋佳人芳蹤,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向著背後深深的凝望了一眼,這才應了仆人的呼聲。
來尋曹徹的是錢府的管家,聽見曹徹的聲音連忙小跑過來,急切的道,“曹公子,您怎麼走到後院來了?”
曹徹淡淡笑了笑,“酒後糊塗,失了方向。”
錢管家聞言,引著曹徹向外走去,曹徹想到剛才那女子,忍不住問道,“錢管家,這後院是誰在居住啊?”
錢管家知道韓秀兒住進來的事,不過此事不便對外人言,諾諾笑道,“縣衙這後院空曠多年,草木叢生,別說住人了,若不是曹公子您不見了,連下人都懶得過來。”
錢管家此言剛畢,一陣冷風吹來,吹的曹徹一個冷戰,酒也醒了幾分,心下一個激靈,趁著錢管家不注意的時候回頭看了兩眼,隻見身後的庭院果然如同錢管家所言,許久沒人打掃,那女子的淒切的神態又浮上心頭,莫非是冤死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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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韓秀兒匆匆跑回廂房,秋菊正好打回洗腳水,韓秀兒梳洗完畢便歇下了。
翌日,一大早便有兩名衙役帶了副枷鎖,把韓秀兒給帶了出去。
韓秀兒被帶到堂上的時候衙門口站滿了圍觀的鄉親,看見韓秀兒無不指指點點,韓秀兒心裏一沉,凝望堂上跪了一地,舉目環視一周,就記得縣太爺高坐堂上,旁邊還站了位白衣儒衫的公子,不看便罷,一看嚇了一跳,堂上那白衣公子竟然就是昨夜闖入後院的男子。
一時間,韓秀兒又羞又急,要是被那白衣公子認出來了如何是好?
心下慌亂,卻被人輕輕拉了一把,低頭一看,才發現是王夫人,瞧見熟人韓秀兒這才鬆了口氣,趕緊跪倒在地,把頭埋的低低的。
曹徹受知縣所托來替韓秀兒辯護,韓秀兒剛走到門口,他便辨認出來了此女就是昨夜在縣衙後院遇上的‘女鬼’,一時間隻覺得一口悶氣堵在胸口,臉色變的極難看。
公堂上除了曹徹還有一人是站著的,逸風王朝法律規定,秀才等有功名在身之人見官可以不跪,此人麵色泛黃,身胖,一雙眼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正是王慶等人請來的狀師,見韓秀兒被帶上堂來,朝錢知縣拱拱手,“大人,在下可以詢問這王韓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