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點了點頭,允了,韓秀兒這才知道審訊已經開始有段時間了,也不知道之前到底他們說了些什麼,心裏沒底,又不敢東張西望,眼睛隻有盯著地麵的石板,聽那狀師的問題。
那狀師一上來就咄咄逼人,厲聲喝道,“王韓氏,如今我們已經明明白白的查出王員外是被人害死的,你還有何說的?”
韓秀兒聞言猶如晴天霹靂,猛然抬起頭,脫口而出的驚呼道,“不可能!不是我!我剛嫁入王家,王員外他就......”話剛到此,就被身邊的王夫人給狠狠的掐了一把,那狀師眼毒,瞧見了王夫人的動作,嘿嘿一笑,“王林氏,你為何要阻止王韓氏說下去?”
“就怎麼了?就死了麼?所以你們要等三日再發喪?好為之後的事情做好準備?”
那沈姓狀師此言一出,滿堂嘩然,韓秀兒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心中直呼完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推遲三日發喪,不是有鬼誰會相信?
王夫人挺起胸口,喝道,“清者自清,濁著自濁,老爺他身體一向不好,你空口白話說他是被人害死的,憑什麼?我一向在老爺身邊侍候都不知道,你知道的如此清楚,莫非是害死老爺的人告訴你的?”
那狀師嘲諷的向王夫人笑了笑,向錢知縣拱拱手,“知縣大人,明顯,這事是王管家一家夥同這王韓氏謀害了王員外,如今證據確鑿,還請大人明斷!”
曹徹此刻還恍恍惚惚的,身邊鄭師爺見曹徹不知什麼事失了心神,這邊錢知縣已經看了他幾眼了,連忙輕輕的推了推他,道,“曹公子,你怎麼了?”
曹徹恍然醒來,現在是在公堂之上,感激的向鄭師爺拱拱手,低聲道,“小生突然想到些事,失態了。”
被鄭師爺叫醒,曹徹暗自苦笑,自古這才子佳人的佳話不少,偏偏落到自己頭上竟然就是一個他人婦,還是成親才三天就當了寡婦的他人婦。
搖搖頭,揮開腦中的雜念,鄭師爺連忙指指堂中,曹徹暗呼慚愧,韓秀兒正滿臉淒然的跪在那裏,淡薄的身體微微發抖,卻不知道此刻韓秀兒是被氣的,事情的經過她一概不知,到現在還是懵懵懂懂,這不符合她一向喜歡把事情都掌控在算計中的性格,不過此刻寄人籬下,也隻有咬牙忍了。
曹徹又看向那沈姓狀師,隻見那沈姓狀師正誌滿意得的看著曹側發笑,估計是曹徹之前的失魂落魄落入了他的眼底,曹側自嘲的笑了笑,也不去理會他。
那沈姓狀師之前曹徹還未曾遇上過,本縣的官司不多,一般都是私下裏調解了,難得有這樣用上狀師的大案子,所以這沈姓狀師和曹徹一樣,都是秀才出生,臨時被人聘了來打官司的,對於這場官司曹徹雖然不說勝券在握,他對逸風王朝刑法的理解,本縣還沒幾個人能勝過他。
錢知縣見曹徹久久不說話,有些焦急的問道,“曹公子,你就沒問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