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這話,那狐越的眼睛邊將流螢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視線要多讓人不舒服就有多讓人不舒服。
狐輕剛開始還沒明白過來他這話裏的意思,等到他往流螢身上再瞥過去的時候立馬就明白了過來,而後連連點頭,“大哥說的是大哥說的是……”
說完轉向流螢,立馬就換了一副表情,“你,跟我回去。”
流螢想笑,“你說笑話呢,回去?回哪兒去?我又憑什麼跟你們回去?”
狐輕見她一臉不在意的模樣頓時又想發作,但想到自家大哥讓他憐香惜玉,於是隻得忍著肚裏的火放柔了語氣。
“還能回哪兒,當然是回族裏了,你是我狐族人,除了狐林還能去哪兒。”
“狐林?”流螢的心莫名一緊,一抹嘲諷勾了起來,“從我娘被你們祖父打死的那天起我就不是狐族的人了,狐林?那地方也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我沒有責任和義務跟你們回去。”
她的家,隻有那個人在的地方才能稱之為家。
可是現在,或許從今以後她都不會再有家了。
“你個臭丫頭,我!”狐輕撩起袖子又要上來,結果這次被另一邊的狐袂給出言攔住了。
狐輕不滿地扭頭看著狐袂,說:“你又有什麼話要說?別告訴我又有憐香惜玉,這丫頭顯然不吃這一套。”
狐袂聞言看了他一眼,相比之下他比前麵的兩位兄長都要來得斯文,長相也清秀許多。
他隻看了自家兄長一眼便上前一步朝流螢拱手,道:“姑娘,我兄弟並無冒犯之意,隻是想跟姑娘敘敘舊罷了,到底是同族之人,姑娘也沒必要把話說得這麼絕不是麼?”
流螢對狐袂的印象不深,隻恍惚記得以前她被這兩個欺負的時候他總會站在一邊安靜地看著,不說話也不動作。
然盡管如此,流螢也不會因為這簡單的幾句話就認為狐袂比他的這兩個哥哥好。
生在那樣的家庭環境之中,能好到哪裏去,若真好,現在也就不會跟狐越他們一起來攔她了。
想了想,流螢也跟著放緩了語氣,說:“狐袂大哥不必多言,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去的,你也不必用同族人這種話來壓我,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不是狐族人。”
狐族,有什麼可好的。
他是瑞獸,是幹幹淨淨的神獸一族,而她卻是這世間邪魅的存在,她連靠近他都自慚形穢,就如何能強求他也能喜歡她呢。
“看來,姑娘是不願跟我等回去了,”狐袂輕笑,眼中的冷意比狐越都要來得駭人。
流螢早已做好戰鬥準備,她眯了眯眸,一抹冷笑劃過,“你們沒有帶我回去的理由,我也沒有必須跟你們回去的理由。”
話才落,林中便猛然狂風大作,而方才站得最為規矩的狐袂此時已然改變了自己站的位置,一根巨大的尾巴從他身後猛地伸出來。
流螢雙手平舉,悠然往後一滑,黑發飛舞,雙目同樣的一抹黃綠色光泛起。
“喝!”
一聲輕喝,隨著她雙手在身前一滑,一道巨大而堅硬的屏障便沉沉地朝那三人蓋去。
“雕蟲小技。”
狐越嘲諷一笑,雙腳猛地朝外一邁,靈氣瞬間凝於雙掌,朝著流螢的方向狠狠打去。
流螢神色一凝,一個旋身輕易躲開狐越的攻擊,隨即在空中利落的一個翻身,根根以靈力結成的靈針朝三人雨點般的落去。
“你這丫頭,當真是欠打!”
狐輕折扇一扇,擋住流螢的攻擊後飛身禦風而行,而他腳下的那些落葉隻眨眼的功夫便如同有了生命一樣形成了一隻隻狐形,一聲聲尖叫著朝流螢的方向奔去。
以一打三,且還是族中長老的三個孫子,即使流螢跟了國師修行了二十六年,此時麵對著三人一同發起的攻擊也有些吃力。
流螢是狐族女子,比起男子來更擅長的並非武力,而是魅惑人心的能力。
若換做其他狐族女子,這個時候必然是能放出媚術做防禦,可現在麵對這三人的卻不是其他狐族女子而是流螢。
她自幼沒了娘,沒有人教她該如何運用自身的能力,後來小小年紀逃出狐族後不久便遇上了師父,為了跟著師父,她答應得第一個條件就是從今以後不得用媚術惑人。
二十六年過去,她每日跟著師父修行聖雪族靈術,狐族女子的那些媚術是一點不會。
然為了不讓對方看出她靈術跟聖雪族有關,流螢硬是沒用師父教給他的靈術對抗。
費力改變靈術施用的路數,對流螢來說顯然是件吃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