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族曆來互不幹涉,或者可以說在某些事情上處理互惠互利的狀態,他身為聖雪狼族之人,自然要替族人考慮,也要替大興的子民考慮。
兩族相鬥,無一好處,也無必要,他要的,隻是不讓他這小丫頭平白受了委屈罷了。
狐之亦那雙桃花眼輕輕流轉,聽完郎修琴的話後並未馬上回答,而是先往地麵上狐越狐輕及狐袂三人身上看了看,“不知,犬子在何地方開罪了大人?”
他的視線讓底下的三人都不自覺紛紛一僵,未等郎修琴說話,狐越便上前一步說道:“父王,您別聽此人胡說八道,兒臣三人壓根就不認識他,談何得罪。”
“嗯?”狐之亦側頭。
不過一眼,便讓在外麵看上去威風得不得了的狐越乖乖地閉上了嘴。
流螢見狀心裏別提有多想笑了,看來外界傳聞果然是真,這狐王當真是個不好惹的主,瞧瞧那狐越三兄弟包括方才還在她麵前神氣的不得了的老頭子,在狐王麵前根本就是貓見了老鼠。
但另一方麵她也不禁擔心起來,師父之所以會提出讓那狐王把狐越三人交給他,定然是為了她,可他想提出的交換條件是什麼呢?
萬一因為她讓聖雪族的利益受損,那她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麼?
想了想,流螢扯了扯郎修琴的袖子,壓低聲音說道:“師父,螢兒知道這事是螢兒不對,您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管螢兒了,我不想您……”
是死是活都好,左右她在來這裏的時候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他,卻是她萬萬不能再對不起的了。
“安心。”
郎修琴輕輕拍了拍那緊緊抓著他衣袖的小手,一個安撫的眼神便讓流螢說不出話來。
隨即,他看向狐王,道:“狐王大人慧眼斷真假,想必該不用本座明說才對,本座雖做了了我族王之主,但本座自己之物的所有權卻還是做得了主的,除非狐王大人不想要。”
狐族性亂,為神族人不齒,然狐王狐之亦卻是個例外,他是狐族中唯一沒有被剝奪神籍的成員,也是世上僅存的唯一的三色銀狐。
為神獸族,又是世上唯一僅存的物種,這也是為何狐族人會對其如此懼怕的另一重要原因。
銀狐與其他狐族人不一樣,他們性淡,留下子嗣的幾率極低,愛潔,不亂來,這也導致了堂堂狐王至今還未有親生子嗣的原因。
但現在卻是不同了,聽聞狐王兩年前外出覓得一人類女子為妻,為此還險些讓狐族陷入滅族之災。
而現在,狐王要求的不過是讓那人類女子孕育他的子嗣罷了。
這對三色銀狐來說或許是件難事,但對他來說卻不是,不若,他也不會提出條件了。
狐之亦麵上露出一抹幾不可見地窘然,但卻很快恢複過來,假裝咳嗽了一聲說:“你說的可當真?”
飯兒這段時間特別積極主動,心裏想的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
隻可惜他這體質真給他帶了極為的不變,他都已經嚐試了很多法子了,卻還是無濟於事。
若這個人說的是真的話……
狐王心裏想的什麼郎修琴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不免感慨,頷首道:“自然。”
狐王陷入了沉思,垂著那好看的眸子捏著自個兒的下巴若有所思。
先前被流螢打落在地的老頭見形勢不對,當下顧不得那麼多,忍著身上的痛走到距離狐王不遠的地方,說:“王上,您萬不能答應啊!越兒可是您欽點了的下一任狐王,您怎能將其交至他族手中啊?”
聞言,狐王扭頭往他的方向看了過去,皺眉說:“為何不能?何時孤的事輪到你來做主了?”
老頭神色一凝,欲言又止,但因擔心自己的三個孫兒真的被送到別人手裏,心中即使再不敢,他也還是下了決心似的說道:“王上息怒,老臣並非有意冒犯,隻望王上看在老臣對狐族忠心耿耿的份上放過越兒他們吧!”
此時此刻的大長老已經沒了方才的威風,看得不知情的流螢忍不住納悶:這個老頭子跟狐王的關係怎麼這麼奇怪,他們難道不是父子麼?
這……未免也太不像父子之間的相處了。
“嗬……”狐王輕笑了一聲,不過輕輕一揮衣袖,老頭子張嘴頓時就變得無法言語了。
“你太吵了。”
狐之亦不耐煩似的掏了掏耳朵,繼而看向郎修琴和流螢,很是瀟灑地說:“行,成交,找個地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