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修琴怎會不知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心下輕歎,上前道:“皇嫂別傷心,弘璃,有救。”
今日他來,便是為了此事。
太後先是一驚,後像是猛地才反應過來似的,怔怔地看著已然在她麵前放下了國師身份人,“你……你說什麼?璃兒還有得救?”
她……她沒聽錯吧?!
“嗯,”郎修琴頷首,遂在太後詫異的目光下將自己來的目的與之簡單說了說,後道:“此事我的確有責,隻是如此一來,現在的皇嫂你便不能知那孩子以後如何了。”
能穿古今之人隻有他一人,不管是現在還是過去,大興的國師都隻有他一個,不管在過去的哪一年,隻要他去了,那個時候的他便會自發地消失。
可這種事旁人卻是無法辦到的。
改變過去,就代表改變了過去的所有人的記憶和他們所經曆的事,特意來告知,隻是不想她有顧及和遺憾。
太後起初沒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沉思片刻後陡然明白過來後馬上就站了起來,麵色激動地道:“無妨,隻要能救得了璃兒,哀家看不看得見都無關係,哀家隻要他好好活著!”
何況,不管是現在的她還是改變了過去後的她,不都還是她麼,沒了這讓人膽顫的記憶,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損失,她隻要他的孫兒好好的!
郎修琴見她心意已決,便也就無後顧之憂,因還有別的事,於是也就沒有在此耽誤。
從永寧宮出來,郎修琴徑直回到定安塔,交代了清風自己要閉關後便在修行室外設下了結界,遂喚了流螢一起進了室內。
“師父,您不是說要帶我去看那姑娘麼?怎麼現在就到這了?”
流螢進屋,看了看她這二十幾年來第一次才見的修行室,不解地問。
郎修琴沒有回答,隻淡淡地朝她開口:“過來。”
流螢聞言聽話地走到他身邊坐下,隨即就見身邊的人朝空無一物的上空輕輕一劃,那地方頓時就出現了一副畫麵。
畫麵最開始顯示的地方是掛了“郝府”兩個字樣的牌匾,流螢對朝中之事向來是沒有興趣的,平日裏她也不會去插手自家師父的事,所以不知這便是鎮國將軍郝正綱的府邸。
於是她問:“師父,這是?”
郎修琴輕輕搖頭,隻讓她靜靜看著便是,流螢閉了嘴,安安靜靜坐在他邊上看著那空中的畫麵一點點發生變化。
……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明珠苑裏,青椒花椒兩人好不容易等到自家小姐從東苑回來,卻見她雙頰紅腫,明顯就是被人打過的樣子,兩人頓時著急得不得了。
明珠此時是臉疼身上也疼,但最疼的卻還是她的心。
前夜裏發生了那樣的事,她被她的親生爹當著眾多人的麵那般的羞辱,回來後還要承受侮辱和打罵。
明珠想不通,為什麼同樣是女兒,那個人對她跟對郝明珍完全就是兩個相反的態度。
今日,若非祖母將他攔住,她就該被打死在東苑了。
“小姐,你忍忍,奴婢現在就去請大夫,”青椒跟花椒把人扶到床上,轉身就要出去。
“不必了,”明珠抬手將其拉住,搖了搖頭說,“外麵現在有人守著,你出不去的,不必白費功夫了。”
她已經被禁足在了明珠苑,包括她閨房外現在都有人守著,郝正綱如今是恨不得她就此死了算了,省得給他丟人現眼,哪裏還會讓人來給她醫治。
“可是小姐,你這樣下去不行的,身子哪裏吃得消啊!”花椒急得都要哭了,拉著明珠的手不知蘇措。
青椒也還想再說什麼,但明珠卻隻是搖了搖頭,虛弱得往床上靠了靠說:“沒事,你們去幫我弄點熱水,我想洗澡。”
從發生事情開始到現在,她身上這一身還是秦菁給她的那件衣裳,加之之前的風寒又未痊愈,現在她感覺渾身酸痛不說,還不得勁。
“小姐……”
“好了花椒。”
青椒幫著明珠把身上那件已經髒汙的衣裳褪了,就給她披上保暖用的披風,阻止了花椒要說的話,繼而道:“既然小姐不舒服,我們就不要吵她了,去燒水讓小姐沐浴吧。”
花椒聞言欲言又止,後站起身來擔心地一步一回頭去大廚房燒水。
待花椒走後,青椒在床邊蹲下,握著明珠的手問:“小姐,你告訴奴婢,欺負了你的那個人究竟是誰?還是說……就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