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個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秦鑄歎息一聲,想起方才那些詭異的事情,不免心生寒意,手足並用往上攀爬,隻想快些離開這個鬼地方。
按照秦鑄的預想,他要爬到坑邊,非得折騰個一天半晌不可。
說來也奇怪,他此時卻身輕如燕,三下兩下就竄了上去。
“等老子救了秦霞,再細細深究這些怪事。”秦鑄片刻不敢耽誤,唯恐遲了一步,就再也見不到秦霞了。
往常從這一片林子跑回村中,需要半個小時,秦鑄這一次卻隻用了十分鍾不到。他也沒有心思理會,大聲疾呼著衝進了村子。
剛一踏進村口,秦鑄就呆了。村口大榕樹上掛著隨風飄蕩的紅綢子,爆竹紙屑散落滿地,一張紅喜字孤零零在他腳下翻飛。
這一切都表明,村中剛舉辦過一場喜事,難道秦霞已經被布朗族接走了?
秦鑄先是心頭一顫,而後怒火叢生,叉著腰扯著嗓子吼道:“人呢,都死絕了嗎?秦家莊的烏龜屁老王八蛋們,都給老子出來,大爺我又回來啦!”
住在村口的幾戶人家開了門,探頭探腦看向秦鑄,而後打著寒顫,劈裏啪啦關起門。
秦鑄看見瘸子醜陋的臉正往門裏縮,三步並作兩步奔過去,一腳踹開大門,就聽見瘸子哎呀一聲痛呼,那兩扇木門轟然倒塌了。
“死瘸子,你給老子說實話,秦霞是不是已經出嫁了?”秦鑄紅了眼,從門扇下拖出瘸子,揪住他的耳朵,厲聲問道。
“疼,疼……”瘸子扭曲著臉龐,一疊聲呻*吟不已,嘴裏戰戰兢兢地回答道,“鑄子,秦霞兩天前就出嫁了,你怎麼才回來?我們都以為你逃出了高黎貢山……”
“兩天前?”秦鑄困惑起來,嘴裏念叨道,“難道老子昏迷了三天?”
他一把推開瘸子,轉身旋風似奔跑起來,咬牙切齒地罵道:“秦天德,老子弄死你個老雜毛!”
秦天德就是村長,秦霞嫁給白摩兒子的事情,是他一手撮合並操辦的。如今秦霞出嫁了,不找他算賬還能找誰?
秦鑄從村口一路罵過去,來到村長家,嚇得村長媳婦躲到了床底,那兩條獵狗拴在門口,犬吠聲震天動地。
村長不在家,秦鑄鬧了個雞飛狗跳,這才出了門。
秦鑄心中暗想,村長那個老東西肯定去神婆家裏幽會,當下操起一把砍柴刀,搖搖擺擺殺了過去。
村民們向來懼怕秦鑄,如今見他已然紅了眼,殺心大起,手中又提著亮晃晃一把刀,更加不敢拋頭露麵,紛紛躲進家裏去了。
神婆家在村尾,因為通靈,她終身未嫁,是個四十多歲的半老徐娘。神婆早些年就跟村長搞在了一張床上,村裏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快到神婆家屋子前時,秦鑄多了個心眼,他怕驚動了村長,讓他逃跑了,故意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爬進了院子裏。
跳進院子裏,秦鑄還未站起身,就聽見上房裏傳來半是喘*息半是嬉笑的聲音,神婆嬌滴滴地說著話。
“死鬼,我可是通靈人,你還真敢進來啊,進來就是個死!”
“別鬧,老子進過多少回了,熟門熟路,哪裏會死人?”這是村長的聲音,聽起來急不可耐。
不過村長也是個中老手,挑逗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進去了。”
神婆語氣中帶著嬌嗔,急忙說:“出去也活不成!”
村長不耐煩,問道:“進去是個死,出來也是個死,你個騷娘們,讓老子怎麼辦?”
“進進出出,保你平安!”神婆的語氣中快要滴出水來,她噗嗤一笑,繼而斷斷續續喊道,“好人,不要……不要……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