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鑄隻得撿起帕子捏在手裏,此時寨子中狗叫聲很大,他回過頭去打望,見燈光漸次亮了,又聽見人聲鼎沸。
“奶奶個熊,也不知秦霞能不能蒙混過關?”秦鑄聽著寨子裏的呼喊聲,不敢過多逗留,繼續狂奔,心裏擔憂著秦霞的處境。
秦鑄奔到岔路口,在茫茫夜色裏,忽而感到自己也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必須做出艱難的抉擇。
他手裏握著秦霞的金鐲子,似乎還能感受到她的體溫,當下堅定地自言自語:“不行,老子不能一走了之!秦霞處境不明,隻要秦霞不說,白摩未必知道老子是誰,老子還要留在秦家莊跟他們鬥下去!”
拿定主意,秦鑄轉身朝秦家莊方向奔去,他心裏升騰起滔天的複仇之火,此時暫且鬥不過白摩,那就先拿村長開刀。
淩晨時分,秦鑄悄悄回到家裏,他僥幸死裏逃生,心髒兀自狂跳不已。
手心裏卻有種刺痛的感覺,秦鑄湊到燈下,不免大吃一驚。
隻見他右手手腕處有一條細細的黑線,如同蚯蚓,十分嚇人。
莫非中了蠱?秦鑄不寒而栗,暗想白摩當真厲害。
隻是他現在實在太累了,渾身骨頭散了架,沒力氣深究。
他一手摸索著金鐲子,臉上蓋著秦霞的枕頭帕子,回味著秦霞的溫存,很快進入了夢鄉。
那個女道長不約而至,她與秦鑄纏*綿了好一陣,事畢之後,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秦鑄被她看得心中發毛,問道:“怎麼了?”
“你中了蠱啦!手腕上的黑線就是證明。不過不必擔心,隻要你以後勤加修煉我傳給你的道法,這種微不足道的蠱毒,會自行消解的。”
秦鑄將信將疑,他想起自己與白摩打鬥的事情,便詳細描述給女道長聽,最後問道:“那條金蛇去了哪裏,怎麼會憑空消失?還有,白摩的法術厲不厲害?”
女道長朗聲一笑,鄙夷地說:“白摩那點三腳貓的手段,不足掛齒,他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隻是你現在剛修煉巫術,還不是他的對手。但我敢保證,不出一年的時間,你的巫術就在白摩之上了。至於那條金蛇嘛,確實是金蠶蠱,但它已經被戒指收服了,日後你自然體會到其中的奧妙。”
接著,女道長耐住性子,講了很多關於巫醫蠱王的事情。
要成為巫醫蠱王,最重要的就是身具巫脈,而後依照燃犀門的寶典《驅蠱燃犀錄》進行修煉,一旦融會貫通,天下巫術盡在掌握,放蠱驅蠱,融於一身。
成為巫醫蠱王之後,除了巫蠱術,三教九流任何一派的法術,都能克製破解,妙用無窮。
秦鑄皺著眉,暗想吹噓得挺厲害,關鍵還是別看廣告,要看療效。
第二天清晨,秦鑄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察看右腕上的情形。
那條黑線還在,顏色又加深了一些,而且往上蔓延了幾寸。
他惴惴不安,過了幾天,那條黑線倒也沒有什麼變化,也沒給他帶來任何傷害,他這才稍稍放心。
接下裏的幾天裏,秦鑄留心打探村長的動靜,村長被刺了少衝穴以後,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
自此以後,村長見了秦鑄,還有幾分後怕,遠遠地繞著他走。
不過村長在村裏權勢熏天,他跟秦鑄結了梁子,村民們自然會察言觀色,不太敢接近秦鑄,就連啞巴等人也勢利起來。
至於布朗族寨子裏,也沒有傳出任何風聲。秦鑄寬了心,暗想有機會還得去打聽一下秦霞的情況。
遭到村民們的孤立,秦鑄終日無人搭理,形影隻單,百無聊賴。
不過秦鑄樂得落了個清淨,他躲在家裏閉門不出,竭盡全力揣摩著那個女道長傳給自己的法術,算是有了不小的收獲。
村裏有句話,“會咬人的狗不叫喚”。秦鑄為了解救秦霞,暫且忍辱負重,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一擊斃命的好機會。
為了救出秦霞,打敗白摩,秦鑄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得盡快學會女道長的本領。
隻是秦鑄學習的是秘法,沒有人從旁指點,那個女道長神龍見首不見尾,很長時間才會出現在他夢中一次,無法隨心所欲地召喚,秦鑄隻能靠自己慢慢摸索。
修煉了一段時日,秦鑄的身體有了一些變化,先是他感到丹田中氣息充沛,隱隱還能體察到有顆青色珠子在氣海中翻轉。
然後他腦海裏出現了一本書,果然就是《驅蠱燃犀錄》,它就是女道長所說的燃犀門的秘籍寶典。
秦鑄大喜過望,花了幾天時間,將書上的內容一字不落地細細讀了,大開眼界,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全新的天地。
秦鑄粗略地掌握了一些驅蠱的法子,苦於沒有施展驗證的機會,正苦惱之際,老天爺還真有眼,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