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開棺驗證(2 / 3)

“我曾在寶知縣時與當時紅泉戲班的班主柳春泉交談過,他無意中提到過一樁陳年往事。”

趙福生將當初柳春泉提及他的嶽父在數十年前進京,並受過當時一位京官的一兩賞銀的事說了出來。

“不過後麵帝京發生鬼案,紅泉戲班便隻好避禍出京。”

他們走得十分倉促。

“事後柳春泉提及此事時,說他的嶽父深以此為憾,臨死前都在歎惜戲班欠了一個人情沒還。”

趙福生補充道:

“據他說,戲班有個規則,欠了賞銀得還這看客一場好戲,一旦破了規則,便不吉利。”

劉義真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指,這個京官是我的祖父?”

趙福生神情變得耐人尋味:

“十有八九。”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

有時異常果斷,辦事如快刀斬亂麻,甚至有些像兒戲;但有時與她說話卻像是在猜啞謎,她不會將話說得肯定,而隻是會給予線索、提示,讓人自己去推斷、猜測。

“唉。”

劉義真歎了口氣:

“和你說話真是費勁,感覺像是我爺在生時訓話我一樣。”

“嘻嘻。”

安靜的廟宇內,小女孩的輕笑聲響起。

劉義真轉頭一看,蒯滿周仍是冷著小臉,不像是在笑他的樣子。

但是笑聲卻確實存在。

劉義真還以為她神遊天外,沒有在注意自己與趙福生的對話,看樣子這小孩隻是表麵對一切漠不關心,實際仍在全神貫注留意周邊動靜。

想到這裏,劉義真後背發寒。

一種被暗地裏窺視的感覺瞬間遊走他周身,他十分警惕的四處張望。

小孩的能力他有所耳聞,也親眼目睹過,與細如絲發的鬼線組成的鬼網、鬼花有關……

此時他目光巡視四周,沒有發現怪異之處,這才鬆了口氣。

但他將視線收回時,有些忌憚的從蒯滿周身上掃過。

劉義真的這防備鬆懈得太快,他沒注意到自己放心的同時,小丫頭的眼裏飛快的閃過一道暗芒。

趙福生卻捕捉到了這一點,露出頭疼的神情。

劉義真再看向趙福生時,注意到她目光中流露出的憐憫。

憐、憐憫……?

劉義真覺得身上雞皮疙瘩亂躥,他甚至生出一種想要立即施展力量,以金剛鎮鬼之身蔓延及自己周身才能保護自己的衝動。

“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他問。

“……”趙福生搖了搖頭:

“看你的可不是我。”

在場隻有三個活人,三個厲鬼。

除了鬼外,劉義真檢查過了,蒯滿周克製了自己,沒有施展厲鬼之力——“我看到你在看我。”劉義真麵無表情的吐槽。

趙福生懶得與他鬼扯:

“你看走眼了。”

說完,將話題轉回正軌:

“這個賞銀的京官是誰,因為時間久遠的原因,柳春泉也不清楚,在此之前我也無法肯定。”

劉義真的注意力被她的話轉移,聞言就道:

“那你還這麼說——”

“因為不是完全的無跡可尋。”趙福生解釋:

“時間、地點都吻合。”

這件事發生的時間是在無頭鬼死亡之前。

劉化成是因無頭鬼案而遭貶謫,後辭官回鄉,在此之前,他是一直留在帝京——從理論上講,兩者相遇,是完全有可能的。

“是有可能。”劉義真說這話時,卻在搖頭:

“但這樣的理由比較牽強。”

“沒辦法。”趙福生扯了下嘴角:

“我們畢竟是後來者,沒有出生在那個年代,許多東西無法親眼目睹,隻能連猜帶蒙。”

說完,她話鋒一轉:

“但我們沒有證據,卻可以借其他人的行動來確認此事真偽。”

她這樣一說,劉義真也反應了過來:

“紙人張?”

“對。”趙福生點頭:

“我本來隻是猜測,但紙人張將紅泉戲班引來夫子廟,倒讓我對此事有八成把握。”

她的性格矛盾,既是膽大莽撞,卻又有極度謹慎的一麵。

這會兒說是‘八成’把握,聽在劉義真耳中,卻與十足把握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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