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一上一下將劉化成的夾住,先前還凶悍異常的劉化成徹底被克製住。
門板下的動靜消失,一場可怕的災禍在醞釀階段就被趙福生有雷霆手段克製。
鬼門板的存在替代了碎裂的棺材蓋,將複蘇的劉化成重新鎮壓。
外逸的鬼氣收斂,但被厲鬼法則所破壞的夫子廟卻無法再複原了。
此地不可再久留。
趙福生看了一眼麵前千瘡百孔的紅棺,目光依依不舍在鬼門板上流連了片刻,接著毫不猶豫的轉頭往外衝。
……
夫子廟外,劉義真與蒯滿周已經先出來了。
此時劉義真肩膀上扛了一具古怪的黑棺,焦急的望著夫子廟所在的方向。
蒯滿周腳不沾地,飛在半空,她的長發飛揚,嘴唇緊抿,眼珠已經變得血紅。
在二人視線內,廟宇從中斷折,以往恢弘大氣的廟頂開始往下塌陷,眼見即將要垮落。
趙福生雖說馭鬼,可她畢竟還不是鬼,一旦被埋入垮塌的殘垣斷瓦之中,到時不死也是要脫層皮的。
“我——”劉義真逐漸失去了平靜,他正欲說話,便聽蒯滿周的聲音響起:
“來了!”
小孩話音一落,他就見到夫子廟內有一道身影從中疾衝而出。
隨著那身影一衝出,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轟!
伴隨這聲響一響,巨大的衝擊力挾帶著塵霧飛濺開來。
蒯滿周的身上突然飛逸出無數細黑的長線,將那被氣流裹挾的身影一把纏住,並順勢將她往二人的方向一拉。
趙福生借著小丫頭這一拉之勢,避開了亂如疾雨的沙石,落到了劉義真與蒯滿周的麵前。
她此時滿身狼狽,手腕以詭異的角度斷折。
紅色的木料碎屑與沙石顆粒夾落在她頭發間,她的臉色慘白,嘴唇不見一絲血色。
劉義真從她的外表沒有見到明顯的傷痕,但與鬼交手,不見外傷未必沒有致命的內傷。
萬安縣此時受到了朝廷的放棄,大部分的人都逃走,這個時候受了傷,恐怕隻有靠自己強撐了。
好在趙福生是馭鬼者。
厲鬼的力量令她身體強悍,隻要不是致命的傷勢,她都會複原的。
雖說如此,劉義真仍是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他話音一落,便見趙福生的手腕擺動。
50功德值被扣除後,封神榜的作用下,她被劉化成的鬼手扯斷的骨頭被強大的力量一一捋直。
而這詭異的一幕看在劉義真的眼中,則是她強行抓扯著自己的斷臂,以十分粗暴直接的方式將其重新複接上。
那骨頭掰正的‘喀嚓’聲響聽得劉義真毛骨悚然,看趙福生的眼神都一下有了變化。
“你——”
“沒事。”
趙福生甩了甩手。
封神榜的功德值確實好用,傷勢一修複後,她再也感受不了疼痛,手臂也恢複如初。
“隻是夫子廟損毀了——”
而且損毀的主梁,沒有辦法再修複。
劉義真一聽這話,毫不猶豫的就道:
“毀了就毀了,隻要人沒事,鬼禍沒有爆發就行了。”
趙福生點了點頭。
她的目光落到劉義真扛著的棺材上,眼裏的鋒芒稍緩,說道:
“我們先回馬車,邊走邊說。”
說完,她拉住了一旁蒯滿周的手。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牽小丫頭,小孩本來陰冷的神情一滯。
半晌後,她的臉上終於露出符合她年紀的稚嫩神色,蒯滿周的嘴唇高高翹起,低垂下頭。
小孩不高興了。
她想要掙紮,但小手在剛動的那一刻,便感覺到趙福生將她抓握得極緊,她想起先前趙福生受傷的手,那本來想要掙脫的動作便一下僵住。
許久,那隻冰冷的小手緩緩回握,也緊緊將趙福生握住,仿佛深怕與她走丟。
“……”
趙福生感應到小孩的氣息逐漸平穩,心中不由鬆了口氣,她安撫完小孩,幾人迅速離開已經損毀的夫子廟,回到了馬車上後,才說道:
“這一次我損失大了。”
她說這話時,眼中閃過肉痛之色。
“鬼戲班的存在並不是鎮壓你爺,而是與無頭鬼相互牽製的。”
趙福生說到這裏,心中不由有些懊惱:
“紙人張故意留下線索引我上勾,就是想我做出錯誤的判斷,使你爺厲鬼複蘇。”
劉義真聽到這裏,倒並沒有吃驚。
事實上在三人決定動手的那一瞬間,異變發生後,他就已經知道上當了。
此時見趙福生神色難看,倒是十分坦然:
“他在暗我們在明,且又謀算在前,我們還是被動了一些。”
他緩了口氣,目光落到趙福生身上:
“隻要人沒出事就行。”
趙福生深吸了口氣,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