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參禪(2 / 3)

“這個是我,你口中的珠子,”珠子趁天一盯著它看的空檔,發出耀眼的光芒,刺得天一閉上眼睛,才沒好氣的開口道,“不問別人的名字就亂叫,你跟以前一樣討厭,哼,我叫淡紫!”

“淡紫,對不起,還有,謝謝你~”天一喃喃道。

“呃,咳,沒事。”淡紫沒想到天一這麼乖巧跟她道歉,愣了一下,悶悶的開了口,“其實你一直都不討厭,不然……”

“不然什麼?!”

“沒什麼!”淡紫突然揚起了聲音回應,嚇得剛變成小白馬的天一四肢不穩,歪倒在地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圍繞天一轉了個圈子,蹭到他身上,算是表達歉意兼轉移話題:“你開始修煉吧,我儲存有主人的記憶,你讀取的時候,我會沉睡。如果你有什麼不懂,可以等我醒來後,問我好了。我們開始吧?”

“喔,好~”

“執今之道,以禦今之有,以知古始,是謂道紀”,淡紫的吟唱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滄桑和久遠,宛如曆經宇宙鴻蒙般的綿長。珠身周身亮紫的光芒也逐漸黯淡,取而代之的是絢麗奪目的金色華光,再次開口聲音也變得毫無情感,隻是淡淡的敘述:“你好,我是被主人抽取了情感的記憶體,為你講解功法,可回答原本已有設定的問題。

如果沒有疑問的話,現在,請你守住心神,收束靈力,在我為你講解功法之前,我需要你回答一些問題,以期測定出你對‘道’‘德’的領悟。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天一聽它直切主題,也沒羅嗦,直接說道。

“天長,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長且久者,為何?”

“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長生。天地之所以能長久,是因為它不為自己而生存。”少年利落的給出了答案。

“那何謂天下母?”

“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世界上事物起初都會有原始狀態,那是事物的本原,認識了事物的本原,就可以推知事物現在的發展狀況和發展規律。認識了事物現在的發展規律,而去遵循它就不會遭受到危險。呃,不知道我這樣解釋,你能否接受?”天一回答完,覺得自己似乎太唯物主義了,生怕這個古人記憶體不能接受。

“接受?不,我隻知道是對的。”記憶體沒有絲毫聲調變化說出前三個字,讓天一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答錯了,聽它把話說完,懸著的心才驚險的歸到了原位,呃,原來沒有感情是這麼恐怖。

“你接著說啊!”天一胡思亂想了一小下,等回過神來,卻發覺那個記憶體沒再說話,便出聲催促道。

“……”

天一瞪了它半天,發覺還是沒動靜,有些手足無措:“呃,請你繼續提問!”

“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得與亡孰病?”記憶體總算有條不紊的發出了聲音。

天一滿臉黑線,原來這個東西跟電腦一樣,不跟著它的程序來,就會當機。一邊暗暗腹誹,一邊隨口道:“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懂滿足,懂適可而止,懂保持事物的相對平衡,就能擁有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回答完,他突然發覺有些不對勁,為什麼自己回答它的問題總是這麼順溜呢?!明明之前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一旦它問起,答案便會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這究竟是為什麼呢?!少年疑惑的苦苦思索,腦中似乎有什麼掠過,卻偏偏抓不住,一時間隻覺得頭疼欲裂,如火如燎般的疼痛讓他癲癡欲狂,渾身開始抽痛的痙攣,他四肢抵在地上,眼神開始散亂,為了減輕痛苦,他開始無意識的念道:

“致虛,極也。守靜,督也。萬物旁作,吾以觀其複也。天物雲雲,各複歸於其根,曰靜。靜,是謂複命。複命,常也。知常,明也……”

隨著輕吟聲,周身的疼痛感漸漸淡了下去,他清晰的感到自己置身於一個太極陣的陣眼之上。太極圖的黑白相間、首尾糾合著旋轉,陰陽相合,陰中有陽、陽中有陰,在陰陽消長的一刹那,一柔一剛的湧進了他的體內,刹那,天一的渾身銀芒大盛、拔地而長,瞬間便覆蓋住太極圖中的陰陽魚,邊緣的旋轉八卦感應到他的靈力,轉動著從八向射出透明的源流,交纏著將他網入其中,在接觸他的一刹那,源流也裹上了銀絲,與天一周身的銀光交相呼應。而此時天一的元神已經變為通體銀色的成年馬形,額角的金色角尖呼之欲出。他雙眼緊閉,平淡無奇的表情下卻意識翻湧,心神一動,默念道:複垢代乾坤以為父母,剛柔承陰陽以成變化。

瞬間,太極八卦圖白光一閃,沒入天一胸前,他隻覺胸前傳來一陣熟悉的輕顫,低頭望去,可惜因為是馬形,無法屈轉頸項隻得作罷。朦朧中,他的身後漸漸出現了一個搖曳的金色身影,在天一睫毛輕顫,想轉身看清時,又悄悄消失了蹤跡,隻留下似乎淡漠的話語:“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

兩儀生三才,三才生四象,

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

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

八卦生九宮,一切歸十方。

這就是,我所要教你的全部。”

“教我這個,背首詩嗎?”天一有些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