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的戀愛經驗貧乏,隻和段羽有過荒唐的過家家性質的交往,那時她就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女朋友,現在和薛書陽的狀況卻更棘手。
他們的關係微妙地轉變了,默契和親密又回來了,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少年時代。而她仿佛是早戀的中學生,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偏偏對妹妹和女朋友的區別還糊塗到極點,畢竟她和薛書陽除開多了些更親昵的動作,似乎也沒什麼具體的不同。但眼神交彙間擦身而過時,那擋不住的甜蜜和禁忌的緊張感織著網將他們纏繞。
最初的興奮過後,她還是頗為煞風景地想到了未來。
薛書陽能順利和蔣韻婷取消婚約麼,就算取消了,他們倆又會如何呢。
最終她還是選擇相信薛書陽。
她了解他,明白他能突破防線坦誠愛情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同時也明白以他謹慎的性格,衝動後總會理智地思考和解決問題。
因為婚約的問題,薛詩傑對薛書陽依舊沒什麼好臉色,楊雪芬則扮著好人勸勸這個勸勸那個。這是父母一貫的路線,不同的是這次薛寧不再和以前一樣無理由支持薛書陽,反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旁觀著。
蔣韻婷幾天沒有出現,周五楊雪芬打電話邀請她來晚飯時薛寧就在旁邊,蔣韻婷矜持中帶著委屈的婉拒正好入耳,薛寧第一次對蔣韻婷有了歉意,盡管她曾那樣小家子氣卻真實地討厭著她。
最後蔣韻婷還是答應晚上來叨擾,楊雪芬掛掉電話警告薛寧道:“先不要告訴你哥哥。”
薛寧掙紮地點了頭。
她的腿傷差不多好全了,今天去醫院做最後的檢查,薛書陽堅持要陪她去,午飯前她便先去公司找他。
薛寧和秘書寒暄後進他的辦公室時,薛書陽埋頭在看文件,見她進來也沒理,薛寧撇撇嘴自己在沙發角落坐下拿出手機玩遊戲,不時抬頭偷看他一眼,可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文件。
遊戲又一次死翹翹後,薛寧終於忍不住起身走到他辦公桌前,站著不動。她的影子明明已經罩上他的文件了,他仍舊沒有抬頭,薛寧吹了吹劉海,把身體重心從左腳移到右腳,繼續靜站。
兩分鍾過去,薛寧都想用手機去打他的頭了,薛書陽終於合上文件夾,伸著懶腰抬頭問:“你就這麼餓?”
薛寧冷哼了一聲,“我才不是餓!我進來你至少應該給我打聲招呼,如果是客戶進來,你這態度,還談什麼生意啊。”
薛書陽隔著桌子牽了牽她有些遮眼睛的劉海,話不對題地說:“你該剪頭發了。”
她扭頭避開他的手,決定不再和他進行無聊的對話,“我現在餓了。”
薛書陽低頭收拾東西,慢悠悠地解釋道:“今天沒有客戶,我交代了隻能放你進來,我這不是忙著辦完事情好早點和你去吃飯麼。”
“馬後炮……”薛寧的低聲嘀咕還是溜進薛書陽的耳朵,他聳聳肩不再做無意義的辯解,過來牽住她的手說:“先吃飯再去醫院,最後去剪頭發。”
薛寧被他拉著走了幾步,才急忙扣住他的手臂紅著臉說:“你要這樣出去?”
薛書陽低頭打量了下自己,好奇道:“有什麼問題?”
薛寧視線飄去他們交握的手,慢吞吞地說:“外麵還有人呢……”
“你怕?”
“……嗯。”
薛書陽本隻想逗她,卻被她的誠實震到,一時無言。薛寧咬咬嘴唇,她當然也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他牽手大步走,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可看他一臉失落又覺得難過,鬆開他的手改而挽住他的手臂說:“這樣好了。”
這樣的動作,他們以前也常有的,不至於讓旁人猜疑。
薛書陽失笑,撩了撩她的劉海,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下,薛寧臉頰上的紅迅速蔓延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