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航見她神情有些落寞想來必是和剛才的簽有關,自己隻是聽到那麼一句大概說是有緣無份。肯定她求的是姻緣,雖然自己並不相信這個,但是因為是顧小溪求的還是忍不住好奇的跟在後麵問道:“求的什麼?怎麼說的?”顧小溪有氣無力的說:“平安。”陳宇航對她的隱瞞不太滿意酸酸的說:“我看是姻緣吧,沒事求什麼平安。”顧小溪停下來不滿地說:“我出門在外當然要求平安,讓你在外麵等我,你怎麼進去了。”陳宇航看她凶巴巴的樣子輕輕笑了:“那麼認真幹什麼,這種東西怎能當真。”顧小溪輕輕的說:“有時候不得不信。”陳宇航不喜歡她這種聽天由命的樣子,伸手就拿她手裏的簽詞說:“拿來我給你解釋一下。”顧小溪急忙縮回手說:“這是我個人隱私不能給你看。”陳宇航的手僵在空中挑了挑眉毛。
沿著溪流有條下山的小路,藏在山穀和叢林之間蜿蜒崎嶇,有些背陰的陡峭台階上布滿青苔,偶有積留的雨水,走起來有些滑,在顧小溪險些滑倒的時候,陳宇航及時扶住了她,之後就一直牽著她的手,顧小溪微微用力掙了兩下,陳宇航稍微加了點沒能掙脫,在她再次試圖抽回手的時候,陳宇航淡淡的笑了笑說了句:“路滑,難道你想摔壞了讓我背你?”她望著他深邃的眸子沒再堅持。
兩個人牽手著一路走下來,顧小溪由開始的臉紅心跳到後來滿心甜蜜,剛剛適應就見到了人煙,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房子掩映在青山翠竹之間,房子旁邊有一片竹籬笆圍著的小菜園,房前有兩張茶桌,四周簡單放著幾把竹椅。房前十多米遠的下方有一個溪水彙集的天然水池,緊貼著山腳,溪流距離入池口三五米的上萬是一座單孔的石橋,溪水從流過小橋垂直落在池子口的石頭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顧小溪看到人家便掙脫了陳雨航快走了兩步說:“小橋流水人家,我要是住這兒就好了。”陳宇航根在後麵說:“那咱們就住這兒吧。”顧小溪回頭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那怎麼行,我明天要和張工一起回去彙報工作呢。”陳宇航心想你還真煞風景,這時候說什麼彙報工作,眼睛轉了一下上前輕輕攬住她的肩膀笑著說:“你真盡職盡責,先過去吃頓飯總可以吧。”顧小溪被他這麼親密的動作弄得有些慌亂,紅著臉向後抖了一下肩膀說:“我可沒錢啊,你請客。”陳雨航見他不好意思順勢放開了手笑著說:“好像還有人欠我一頓飯呢。”顧小溪恍然大悟,在這種地方請他吃飯,比上次那68塊錢一份茄子的地方要劃算多了,連忙雙手抓住他的胳膊拽著往前走:“這頓我請,你別反悔啊。”陳宇航掃了一眼她抓著自己的手,寵溺的笑著說:“不反悔。”
一個中年女人熱情的迎出來,操著一口普了曲的方言,顧小溪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也沒太懂,疑惑的看向陳宇航。陳雨航笑了笑告訴她這是老板娘,問他們吃飯還是住宿。顧小溪看了看院子裏的桌子,徑自走過去坐在一張竹椅上說:“咱們就在這兒吃吧,看著小橋流水比較有食欲。”顧小溪看著菜單上標價想起那68元的茄子覺得很滿意,同時還想起了那個盧雅嫻,心裏覺得酸酸的,好好的心情就打了折扣,抬眼看了陳宇航一眼,陳宇航覺得顧小溪的眼神看的他很不舒服,好像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溫和的說:“我不忌口,你隨便點。”顧小溪聽著這溫和的聲音覺得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吃他的飛醋有些不好意思,大方的把菜單遞過去說:“你點吧,我最不擅長點菜了。”陳宇航見她研究了半天也沒點出什麼來,便笑了笑接過來點了幾個菜。
兩個人邊喝茶邊等菜,顧小溪望著旁邊的小菜園喜歡的不得了,湊過去看。發現房子的側麵有一叢綠色的植物,植物後麵影影綽綽有個高約1米的精致的小竹屋,她好奇的探過頭去小心翼翼的撥開檔著葉子。“汪汪,汪汪!”“啊!”隨著一陣狗叫聲,顧小溪一聲尖叫迅速轉身莫頭就跑,正好撞進一個人身上,陳宇航隨她過來站在她身後不遠,不知道她探頭探腦要過去看什麼,被她突如其來的尖叫和舉動嚇得一機靈,條件反射的扶住她的胳膊說:“怎麼了?”顧小溪摸著撞疼的鼻子,抬頭看了看陳雨航驚魂未定的說:“嚇死我了,誰知道那個漂亮的竹屋是狗窩。”陳宇航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好奇害死貓。”
老板娘和一個小服務員也聞聲跑過來,大聲斥責著那條狗,禮貌的像他們表達著歉意,陳雨航笑著說是顧小溪太調皮了,不知道那狗有沒有受到驚嚇,顧小溪還沒從驚嚇中完全恢複過來,聽了陳雨航的話不滿的白了他一眼,僵笑著對老板娘說沒關係,老板娘和陳宇航說笑了幾句,很濃的方言她沒太聽懂,見陳宇航說著話滿臉笑意的看了看她,便傻乎乎的配合著笑笑。待老板娘走後好奇的問他們剛才說的什麼,陳宇航神秘的一笑說:“誇你來著。”見顧小溪不屑地坐回去,跟過去說:“讓我吃完飯帶你去喂魚。”顧小溪不平衡的問為什麼他能聽懂這麼難懂的方言,陳雨航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她簡短的說:“我聰明!”然後得意的看著顧小溪灰敗的跨下臉來。
兩個人吃完飯買了魚食,來到池前,池水應該深不見底,連魚的影子都沒有,顧小溪癟癟嘴說:“哪有魚呀,魚的影子都沒有,喂鬼還差不多。”陳宇航輕輕拍了幾下手,幽靜的山穀裏清涼的聲音回蕩,水麵上漸漸出現了紅色的夾雜著幾種花色的魚往他們的方向遊來,排列有序越聚越多,嗚嗚泱泱聚到他們腳下的池邊。
顧消息驚喜地說:“咦?怎麼像你馴養的?”說著便撒著魚食喂魚。陳宇航得意地笑了笑問道:“你看這些魚是男是女?”顧小溪一臉認真的細看了看擠在一起爭搶食物的魚兒,又若有所思的看向陳雨航。陳雨航一本正經的說:“都是女魚。”顧小溪噗一聲笑說來:“真的假的?你怎麼知道的?”陳雨航詭秘的一笑說:“聽我召喚自然都是我的fans!”顧小溪作暈厥狀:“你可真夠自戀的,沒準都是我引來的男魚呢!”陳宇航輕快的笑起來:“正因為有你在我才斷定都是女魚啊,男魚都躲起來了。”顧小溪皺著眉毛不情願的說:“你嘴巴還真油,真是人不可貌相!”隨即小聲嘟囔道:“我有那麼差嗎?”陳宇航看著搶食的魚,嘴邊含笑低低的自言自語道:“雖不吸引魚,卻吸引人。”顧小溪隻覺得麵上陡然溫度劇增,一時不知如何反應,拿著魚食愣在當場不敢側目。
陳宇航走到一大塊比較平滑的池邊石頭上拍拍手把魚招呼過去,看了看顧小溪語氣如常的說:“小溪,過來呀,發什麼愣呢?”顧小溪轉過頭見他麵色如常好像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幹笑了兩聲湊到石頭上,看著爭食的魚兒說:“來這兒喂魚的人挺多吧,看這些魚胖的都該減肥了。”邊說邊蹲下去把拿著魚食的手伸到水裏,陳雨航好笑的說:“照你的邏輯,豬豈不是也要減肥。”顧小溪看著魚池笑了,頓了一下問道:“你怎麼知道拍手招魚的?別告訴我你聰明。陳宇航笑著看了看前方魚池上方山壁上的字,把剩下的魚食都扔進水裏撣了撣手說:“喚魚池,顧名思義就行了。”顧小溪抬眼看了看前方的字,陳雨航又補了一句:“而且我還來過。”顧小溪換上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忽然指著魚群中有點興奮的說:“看,那條居然是純金色的。”陳雨航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條肥大的金色的魚:“看著像它們的頭兒!”陳雨航說著挨著小溪蹲下來往前湊了湊想看仔細些。“是啊,就是覺得像《西遊記》裏的妖怪,讓人——”顧小溪一轉頭沒想到陳雨航恰好也轉過頭沒一下子挨自己那麼近,似乎可以從他的眼睛裏看到那個有些錯愕的自己,隻愣了幾秒鍾便反應過,她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忘了是水池邊,慌亂的向旁邊一閃,隨著一聲尖叫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