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走?”顧小溪走進房間掩上門直接了當的問。馮雷正在研究顧大海那些雜七雜八的收藏,抬眼瞥了她一眼說:“往哪兒走?”“少裝傻,和你說正經的呢,你該不會是想在我家過年吧?”顧小溪有些擔心的問。“當然,咱爸咱媽說過年的時候讓我見見親戚朋友,還考慮要不要擺婚宴呢。”馮雷頭也不抬的說。
顧小溪隻氣得七竅生煙:“你得幻象症了?莫名其妙跑我家來撒個彌天大謊,我現在就出去說清楚讓我爸把你掃地出門。”說著就作勢開門要走。“大過年的,不怕你們家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你隻管去好了。”馮雷涼涼的說。
顧小溪憤憤地回頭看了他幾秒鍾走過去坐在他旁邊,馮雷沒有說話自顧自擺弄著顧大海自己用子彈殼和子彈頭做的一個小坦克的模型說:“想說什麼就說吧。”
“馮雷我早就說過我很感謝你這麼看得起我,真的。但是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想傷害你。你也看到我們家的情況了,一個貧瘠的小山村的普通家庭,雖然是這樣但是目前為止我覺得最快樂的還是在這裏的平淡的日子,也許不走出這裏我永遠意識不到這一點。”顧小溪偏頭看著窗外笑了笑接著說:“我不知道在你眼裏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實際上我一直都是個膽小脆弱的人,我爸和我媽用最大的力量把我們在這裏嗬護的很好,其實這是很失敗的教育方式,因為一條在小水窪裏安逸慣了的小魚忽然進了波濤洶湧的大海還真是不習慣,孤立無援。我很辛苦的逼迫自己變得堅強,因為知道沒人可以依靠;而現在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況,曾經很希望能有所依賴,現在我就不敢了。依賴會讓我回歸脆弱,我不想去破壞好不容易建立的堅強,你懂嗎?”
馮雷不知道什麼時候翻出來一個500塊的拚圖一聲不吭埋頭研究著。顧小溪頓了幾分鍾見他沒反應有些急一把搶過他手裏的一塊拚圖說:“你聽見我說得話了嗎?”馮雷麵無表情的抬眼看看她拿起其他的圖塊說:“聽見了,繼續。”“我過完年就離開A市了。”顧小溪輕聲說。
馮雷終於停下來無聲的看著顧小溪,顧小溪被他看得有些手足無措,不安的動了動,他卻忽然爬在桌上誇張的笑起來。顧小溪有些莫名其妙虛張聲勢的說:“你笑什麼?”馮雷滿臉笑意的抬起頭說
:“等你理清頭緒再來和我說吧,瞧你邏輯混亂的,說了這麼多全是廢話!”
顧小溪有些惱羞成怒:“一句話你馬上給我走,各走各路!”“你看你,怎麼動不動就怒火衝天,消消氣。”馮雷說著拉了她一把,顧小溪揮開他的手,馮雷清咳了兩聲正色道:“安靜下來,聽我說兩句,別頭腦發熱就說離開A市。其實你很適合寫小說,時刻把自己想象成悲劇主角給自己設置一個又一個莫名其妙的障礙,要是徹底陷進去也就罷了,偏偏你又塵緣未了,總是徘徊在現實邊緣想著要不要還俗……”“你的意思我就是一神經病?”顧小溪氣憤的打斷她。
“不不,說正經的。”馮雷收起玩世不恭的語氣一臉嚴肅的說:“和我結婚吧。”見顧小溪表情怪異想說什麼立馬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接著說:“聽我說完。第一,你家裏人還是很認同我的,就當你盡份孝心了了二老的心願。第二,我呢也該結婚了,但是年級一把了,實在沒精力去追新目標了,更沒耐心去了解一個陌生人,想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見顧小溪怒視他,無所謂的笑了笑接著說:“第三,你沒打算真的終身不嫁。”很滿意的看著顧小溪不屑的表情說:“別猶豫了,你嫁給我最合適。”
“你少自以為是,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學校,知道你自以為是,對你一無所知,我怎麼知不知道你是不是心理變態,有沒有家庭暴力!”顧小溪陰陽怪氣的說有種被人窺探心理的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