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腳步聲打斷了回憶。
“Hi,傅昕翰。”
我認得這聲音。是KK。一個最有資格叫我負心漢的人。
“Hi,好久不見。”我說。真土的問候。
“Hi。”Frankie回頭跟她打了個招呼。
轉過身,四年來第一次再看到她。不聽她聲音的話,或許真的認不出她。
“差點認不出你啦。”
“你們這些負心漢,當然記不得人家。”KK做了個頑皮的表情。
一陣沉默。
“開玩笑的啦。HOHO。”KK不知不覺走到我身邊。
“隻是你變的太漂亮,才認不出來的。”我說的是真話。
“怎麼了?後悔了嗎?”KK笑著說。
我也笑了笑。突然覺得有點苦。
“大夥都在那邊集中了。我們也過去吧。”Frankie來解圍。
“又怎麼啦?怕我把你朋友吃了啊?”
“哪裏哪裏,隻是想叫你們去看一下新建的科學館而已。”終於看到Frankie不灑脫的樣子了。
“你先過去吧。我們在這裏再看一下。”我對Frankie說。
Frankie走後,我跟KK散步。
“你還記得那裏嗎?”KK說的是籃球場。那是我經常活動的地方。“記得。”
也是我跟她認識的地方。每次我打球,總能見到她在旁的身影。用她的話說,不運動的男生根本就不是男生。
那時總覺得,她喜歡球場上的我比球場下的我多。
“算你有心肝,還記得。”我們都笑了一下。想不到對白,笑也是一個好方式。
“對不起。”我說。朝球場走過去。
一雙手從後環抱了過來。“給我抱一下。”她的身體很暖,很軟。
“好了,以後不再叫你負心漢了。”KK放開了手。走在我前麵。
“謝謝。”我舒了一口氣。
KK在球場邊上的長排椅上坐下。我也坐了過去。
“我現在過的很好。”KK說。
“感覺的到。”
“那你還感覺到什麼?”她看著我問。
“感覺到你的胸部變大了。”我說真的。耳朵傳來陣痛。
為什麼說真話都要遭到抨擊的?
“他很會打球,舞也跳的很好。”我知道她說的是她現在的男友。
“你還是沒變,嗬嗬。”我的眼神飄到球場對麵的木棉花。“我會為你祈禱的。每天。”
“謝謝。”KK視線終於離開了我。“看你樣子現在一定很幸福。”
“當然,”我靠到她耳邊說:“我有很多姑娘的。”
“啪”一聲,她打到我腿上。疼,很疼。我忍。
“幫她們教訓你的。”又再看到她頑皮的表情,很美。“四年的那個問題,現在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吧。”
“四年後再見到你的話,我就告訴你。”我站起來。很多東西不知道會好很多的。“走吧,他們在等。”
“恩。”KK也起來了。“能坐下來談話真好。”
我也有同感:“好象沒有很多人能這樣做。”
“ThankGod。”
人到齊後,轉移到KTV。之後數小時,隻感覺到耳膜的震動,鼻孔酒味的繞動,眼前煙圈的飄動。幾年前還是一幫書呆子,現在卻以這種方式再聚。很難將眼前的情景跟以前的回憶聯係起來。以前埋首書堆的印象由於時間關係慢慢模糊,眼前的印象由於某種原因而無法進入記憶。
是煙霧迷糊了眼睛的關係吧。又或者根本就不願接受這些新記憶。
一切都在愈加模糊。
“在想什麼,這麼迷茫?”莫飛走了過來,拿著瓶酒,看來喝的不少。
“沒什麼,眼睛看不清,在想是不是要換副眼鏡。”
“我想好了。你以後還是叫我光頭飛吧。”他說的挺認真的。“我不想也被撞死。”
“哦,好的。”挺別扭的,要叫一個長毛的人做光頭。
“知道你在想什麼。明天老子就去把頭剃了。”
“不不。剃頭發就好,頭就不用剃了。”話剛說完,就被莫飛灌了半瓶。
莫飛人就這樣。
莫非人都這樣?
人無非就這樣。
人散去的時候,時間已不早。
“你喝的不少,車我來開吧。”我跟Frankie說。他整晚都在為我擋酒,現在已經暈頭了吧。
“那我就得多扣幾條安全帶了。”
“去你的。”